我們隻是希望能像爸您這樣,也能做出一番屬於自己的成就。”
……
同一時間,就在羅家父女第一次開誠布公的交流時,在京市的一處大院兒內,兩個看上去跟羅老爺子年紀相仿的六十歲左右的男人也正在談論著什麼。
“我聽說老羅剛才在會上發脾氣了?”
吹滅點燃嘴裡煙的火柴,其中一個國字臉的老頭忽然想起剛才來前聽說的事情,撩起眼皮看向坐在自己對麵的身形頗為消瘦的老人問道。
“能不發脾氣嘛。”
提起剛才會上發生的事情,身形消瘦的老人歎了口氣。
他伸手從放在桌上的煙盒裡抽出了一支煙,並沒有點上,隻是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他並不抽煙,隻是偶爾因為工作或者其他事情煩心的時候才會這樣聞聞。
一邊輕嗅著手中的煙,他一邊說道:“有些人確實做的太過分了。”
說到這裡,他的目光忽然從手中的煙上轉移到了國字臉老人的臉上。
“老曾,這事兒是誰做的?”
“呃……”被叫做老曾的國字臉老人被問的愣了一下。
很快他就反應過來對麵這位問的是什麼意思,搖了搖頭說道。
“不知道,真不知道,據我所知,應該跟咱們的人沒任何關係。
從老陳到老嚴,已經讓他們很多人害怕了,要說有沒有人想要那個年輕人死,肯定有。
他隻要活著,哪怕什麼都不做威脅性都太大。
但是,想歸想,隻要還有點腦子的,就沒人敢這樣動手。
昨晚上事情發生後我也有點擔心,特意打聽了一下,雖然還不能確定他們說的都是不是真話,但我感覺這件事兒似乎真的不是國內人做的。”
老曾的話讓身形消瘦的男人陷入了沉思中。
他相信老曾一定不會騙他。
可不是國內……
那就是說很有可能是那小子之前辦的某起案子的遺留問題嘍。
想到這裡,他馬上就想到了社會局去年在港島折騰出來的事兒。
據事後得到的消息來看,當時那小子他們幾個人可是把港島給攪合了個天翻地覆。
還不止是港島,竟然連醜國C處的人都被他們給放翻了。
現在事情過去了這麼久,想來那邊應該也查的差不多了。
畢竟國內肯定還有他們的人。
“呼……”
他輕輕的呼出一口氣,伸手便拿起了桌上的電話撥了出去。
看到他的動作,坐在對麵的老曾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在猶豫了一下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就安安靜靜的抽著煙。
撥出去的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老方,是我。”
……
“嗯,不好意思,這時候打擾你。”
……
“老方,我給你打這個電話想說的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
“不不不,老方你誤會了,對這件事兒我確實不知情,我也不瞞你,就算是下邊誰做的,他們也不可能告訴我。
我相信你能理解我這話的意思,拋開他社會局的身份不談,這事兒其實並不是多大的一件事兒。”
……
“嗬嗬,老方,我打這個電話主要是想告訴你,你們其實可以把目光放到外邊,我懷疑這個案子很有可能不是國內人做的。”
……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隻是老曾過來找我聊天剛好說到了這件事情,我忽然想到去年那小子和老蘇家的老二不是去港島執行過秘密抓捕任務麼。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想來港島和醜國該調查的也都調查清楚了。
咱們身邊肯定有吃裡爬外的人,所以,相關消息就算那些人知道的不是特彆準確,但對於那些人來說,了解個大概就夠了,這又不是什麼重要資料。
老方,那些人報複的可能性可是非常大的。”
……
“你彆誤會,我可沒想轉移你們的視線,你們在港島不是也有人麼,先調查一下不就可以了。
我說的這些也隻是猜測而已。”
……
“嗯,掛了!”
……
電話那頭,本來都準備離開的方老在放下電話後又重新緊皺著眉頭坐回到了辦公桌後。
他怎麼會好心的打這通電話,還主動關心槍擊案件?
黃鼠狼給雞拜年嗎?
方老的腦海中不斷的冒出一個接一個的問題。
他拿起桌上的煙給自己點了一根,升騰起的煙霧讓他眯了眯眼睛。
要說那位是好心,他一百個不相信。
他更相信,但凡有一點把柄,那位都會想辦法把言誠弄死。
一個姓陳的一個姓嚴的,兩個重要人物的離開可是讓那位心頭都在滴血。
更彆提老嚴的兒子還莫名其妙的失蹤,讓很多人都懷疑那位是不是想斬草除根,原本支持他的人都因為這件事情開始猶豫不定了。
而這一切都是拜言誠所賜。
所以,他更相信那位絕對沒按什麼好心。
但是,那位剛才在電話裡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確實可以讓二處的人先查查看,反正也費不了多大的事兒。
一邊想著,方老將手中的煙放到煙灰缸上,伸手拿起電話就撥了出去。
第一通電話響了半天沒人接,按掉座機上的叉簧後,方老探頭在壓在辦公桌玻璃板下麵的通訊本上看了看,又重新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這個電話很快就被人接了起來。
“是我,找你們鐘局長給我辦公室回個電話。”
“好的首長”
……
“叮鈴鈴……”
過了不到五分鐘,方老辦公桌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喂”
“方老,您找我。”
“遠柱,安排人在港島那邊打聽一下,我懷疑這次暗殺言誠的命令很可能是從那邊下達的。”
方老並沒有廢話,接起電話後就直奔主題的說道。
電話那頭的鐘局長聽到對麵老領導說出來的內容後,微微皺了皺眉頭。
“方老,您認為這次針對言誠的暗殺,很有可能是去年那次行動的後遺症?”
“對,隻是懷疑而已,究竟是不是還是要看調查結果。”
“我明白了,我馬上就安排人給那邊傳信讓他們展開調查。”
“嗯,不需要多麼詳細,隻要有這個傳言就夠。”
空穴不來風!
事情都過去大半年,如果不是真的有這回事兒,這種事情沒人會亂傳的。
“我懂”
“好,他們的調查怎麼樣,有什麼進展嗎?”
“我剛才就是在電訊室跟孝同通話,去年十一月份台豐被服廠還發生了一起殺人案件,這個案子還沒破。
那起案件的殺人手法,跟昨天下午發生的台豐第一化工廠保衛乾事申文被殺的手法幾乎一模一樣。
那起案件中被殺的人也是經常去鬼市,但又不買賣任何東西。
孝文他們判斷,凶手殺申文應該不是衝著槍去的,這中間很可能還有其他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拿走槍可能隻是順手為之,也有可能是凶手為了掩人耳目,乾擾辦案視線,讓我們以為他就是衝著槍去的。”
“嗯,這個案子你們跟部隊那邊協調好,不要引起什麼誤會。”
“我知道了方老。”
“好,那就這樣吧,案件有什麼新的進展隨時向我彙報,如果有需要協調的讓總部那邊去辦。”
“是”
掛掉電話,方老拿起早已在煙灰缸裡熄滅的半支煙,重新又劃著火柴點上。
昨晚發生的槍擊案件必須儘快偵破,無論牽扯到誰,絕不手軟。
這是剛才會後老伍給他說的原話。
還說,如果他們連一個人才都保護不了,那就交給部隊,反正總院已經對李言誠同誌垂涎欲滴了。
這話說的方老這位即是社會局總部領導,又是安全委委員的大佬,當時臉色就變的黑的跟碳似的。
可他偏偏還沒辦法反駁。
給老頭鬱悶的夠嗆。
呼……
吐出吸進嘴裡的煙,方老將手中的煙頭在煙灰缸中撚滅後,起身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