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智海覺得,這件事兒應該沒有那麼簡單。
他相信,那個凶手不會傻到認為沒有證據就沒人能把他怎麼辦。
因為有李言誠的存在,沒有證據沒關係,你自己就會交代出來證據在哪裡。
現在是不管這件事兒到底簡單不簡單,該調查的還是要調查一下,但需要等。
“那就等吧!”
金智海在心底暗自嘀咕了一句,然後抬腿繼續往樓下走去。
他準備回到處裡先跟處長溝通一下,看能不能先私底下展開調查。
等是肯定要等,製度還是要遵守的,不過該提前準備的前期工作也要先一步展開。
對了,要不要跟大誠溝通一下,那小子有時候鬼主意還挺多。
一邊向樓下走著,一邊跟上上下下的局裡的同事們打著招呼,金智海一邊還在心底琢磨著。
刑偵二處的辦公地點沒有在位於城東的局機關內,而是在城西那邊,距離社會局總部辦公區倒是不遠,隻隔了一條街。
他偶爾會過來跟著李言誠在社會局總部食堂混頓飯吃,這邊食堂的夥食,比他們處裡的食堂可要好得多。
當然啦,他一個月能過來混上一兩次就不錯了,單位食堂是有補貼的,像社會局總部,一天三頓飯如果都在食堂上灶,一個人一天三毛錢就可以,相當於一頓飯平均一毛錢,管飽,不能浪費,不能帶出食堂。
總部的人可以帶家屬過來吃飯,但僅限愛人和孩子。
事實上很少有人帶家人來食堂吃飯,進出社會局總部很麻煩,每次都要登記不說,還要本人來領進去,而且大院兒裡這裡不能去,那裡不能去的,大家都不想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再加上總部家屬院距離辦公區可不近,家屬院也有食堂,雖然夥食費比這裡貴點,但也沒貴多少,包括上班的人很多都是選擇在單位吃中午飯,晚飯回家吃。
金智海有時候過來就會在這邊食堂混上一頓,李言誠是辦公廳副秘書長,後勤就屬於辦公廳管理,雖然不是他分管,可後勤的人也好,食堂的人也罷,都不會自討沒趣的跟他這個副秘書長作對。
但你李言誠也不能做的太過分,要是天天帶外人來吃飯,那就是自討沒趣了。
就在金智海正琢磨著去社會局總部那邊的時候,剛下到一樓就被值班室的值班員給叫住了。
“金副處長,剛好您還沒走。”
“嗯,怎麼了?”被市局值班室的值班員叫住後,金智海有些好奇的問道。
“金副處長,萬處長剛打電話過來,讓您這邊的事情如果處理完了就抓緊時間到澱海分局。”
“好,我知道了,謝謝啊。”
“不客氣”
處長叫他去澱海分局,難道說案件有進展了?
想到這裡,金智海不敢耽誤,加快腳步向著停車場走去。
與此同時,李言誠從方老辦公室走了出來,剛出來就碰到了前來彙報工作的常務副向永年。
“向部,您好!”
看到向永年,李言誠站在那裡敬了個禮,就是這位給方老打電話過來說要彙報工作,他才能得以脫身,要不然方老還要跟他說什麼呢。
“言誠同誌啊,方老現在沒事兒了吧?”
“方老正在等您,向部您請進。”
李言誠回身敲了下方老的辦公室門,聽到裡邊傳來請進的聲音後,推開門請向永年進去。
他也跟著進去了,給向永年倒了杯茶水,又給方老的茶杯裡續滿水後,自覺的退出了辦公室。
隨著他關上辦公室門,對麵的門打開了,方老在總部這邊的工作秘書喬東陽走了出來。
喬東陽不止是方老在總部的工作秘書,他同時還是辦公廳秘書一處的處長,秘書一處是為方老服務的。
“言誠秘書長,領導那裡還有沒有什麼其他需要?”喬秘書看了眼已經關上的領導的辦公室門,輕聲問道。
方老不止喬東陽一個工作秘書,在政務院那邊還有一個跟了他近二十年的工作秘書在。
而喬東陽到方老身邊還不到三年,方老又不經常到這邊來,他這個工作秘書包括整個秘書一處,更像是留在社會局總部,方便老爺子隨時能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事情的通訊員。
因為跟著方老的時間不長,又不經常接觸,所以姓喬的很擔心自己哪裡做的不好,以後不能再服務領導,又擔心自己往跟前湊的太近,惹的領導不快。
所以,跟這個雖然在辦公廳不管事,但又是領導乾女婿的李言誠搞好關係就尤為重要。
向永年來的時候他知道,他也知道李言誠不到兩點就被方老叫了進去,一呆就是近兩個小時。
他剛才沒進去,就是清楚這位來領導這裡,用不著他服務。
本來他打算跟著向永年進去給倒水的,但看到李言誠主動又進去了方才作罷。
“不用,向部跟領導彙報工作,彆讓人打擾。”
“好我知道了。”
“嗯,你注意聽著點這邊的動靜,我先過去啦,有什麼拿不定主意的事情直接過來找我,我不在的話就讓小管給我打電話,我常去的那幾個地方他都知道。”
李言誠抬手拍了下喬東陽的胳膊,轉身就向樓層另一端走去。
小管,全名叫管衛東,是他的秘書。
李言誠現在享受正司局級待遇,已經夠資格配備秘書了,何況現在有很多製度都不太完善,彆說他已經是正司局級乾部,到了基層,正處級都有秘書了。
按理來說他也已經夠格配專職司機了,隻是他嫌麻煩就沒要,反正自己會開車,不管去哪兒,想走想留都方便,帶上司機就要多考慮一個人了。
“謝謝啊言誠秘書長。”
身後,喬東陽非常感激的小聲說道。
李言誠聽到後,頭也沒回的抬手擺了擺。
一邊往自己辦公室那邊走著,他已經開始考慮剛才方老跟他交代的事情。
這位老爺子後來跟他交代的事情是公事,有個單位請他幫忙,這個單位是法院。
法院請他還能幫什麼忙,當然是審訊。
按理來說,審訊對他這個審訊專家來說根本不算事兒,易如反掌。
可問題是這次的審訊對象有點特殊啊。
還不是一個,是一群,而且還是曾經特彆輝煌的那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