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醫生?
姓馮的十分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不是醫生你跟我在這兒扯什麼犢子。
“老方,我是想找專家幫我一個朋友治療腦血栓。”
“我知道啊,我說的這位雖然本職工作不是醫生,但他的醫術確實非常高明,這一點在保健局專家組裡是得到公認的。”
原來如此!
“老方,你彆跟我這兒打啞謎了,直說吧,你說的這位到底是誰?”
“社會局總部辦公廳副秘書長,李言誠,他是保健局的特聘專家,你如果想請他,要麼走保健局的正規渠道,要麼走私人關係。
老馮,這位李副秘書長還是羅副總的小女婿。”
沉穩如馮副領導,此時的嘴巴也都已經張的能塞進去一顆鵝蛋了。
他沒有懷疑方院長是不是在騙他,二人幾十年的交情在那裡擺著呢,他相信對方一定知道自己這時候打聽這個是什麼意思。
“老方,你那裡能聯係到這位李副秘書長嗎?”
“聯係肯定是能聯係上,畢竟我們都是保健局的專家,但我和他沒有什麼私交,也說不上話。
我才進專家組不到三年,這位屬於特聘的,不用坐班,平日裡根本就見不到人。
老馮,你如果想通過私人關係跟他聯絡,還是問問振文主任吧。”
“振文認識這位李副秘書長?”
姓馮的感覺自己今天這一會兒的驚詫,都快趕上平時一年的了。
方院長說的振文主任,全名叫馮振文,聽這個名字就知道他跟馮振華的關係了。
沒錯,這就是弟兄倆,馮副領導是老大,而馮振文是馮家老小,在京市教委工作,擔任副主任一職。
“老馮,振文主任認識不認識李副秘書長我不清楚,但你弟弟在京市交友廣闊,我見過他和蘇老的小兒子在一起吃飯。
蘇、羅兩家的關係可是很不錯的,而且蘇家的小兒子就在社會局工作,他應該跟李副秘書長的私交還可以吧。”
“我知道了,謝謝你老方。”
“不客氣。”電話那頭的方院長在停頓了一下後接著說道:“老馮,我知道你想做什麼,那件事兒我也聽說了,我勸你最好還是慎重為妙。
言儘於此,你好好考慮考慮,好了不說了,我這裡還有一台手術,等回頭閒了再聊。”
“好”
慎重,姓馮的當然知道自己應該慎重。
可這麼好的機會擺在眼前,這次如果錯過了,一耽誤可就是好幾年啊,這樣一來,自己的年齡優勢將不複存在。
掛掉電話,老馮伸手拿起桌上的煙點了一支。
接連吸了幾口後,他決定還是聽取老夥計的建議,按兵不動。
與此同時,回到單位已經吃完午飯,正準備躺在沙發上休息一會兒的李言誠,接到了保健局辦公室工作人員打來的電話。
“李副秘書長,我是保健局辦公室的小廖,實在是不好意思打擾您午休了。”
“小廖,是有什麼事兒嗎?”
“能不能請您現在去一趟部隊總院,那裡有一位病人,局裡的意思是請您過去看一下,當然,是在不打擾您正常工作的情況下。”
李言誠在加入保健局時就明確說過,除了那幾位之外,如果有其他病人需要讓他治療,不能耽誤他的正常工作。
所以,即便加入保健局專家組好幾年了,保健局其實並沒有給他派過幾次任務。
反而是他在部隊總院那邊治療癌症病患者時,有時候不忙了還出手治療過,不少前去總院求診的得其他疾病的患者。
“過去找誰?”李言誠沒有說拒絕的話,直接問道。
“門口有人等您。”
“好,我現在就過去。”
“麻煩您了李副秘書長。”
“沒關係,工作嘛。”
呼……
得,這個覺看樣子是睡不成了。
掛掉電話後,李言誠又拿起內線電話跟總部值班室報備了一下,然後走到門後從掛鉤上取下外套穿好,拉開門走了出去。
二十多分鐘後,他就開著車出現在部隊總院大門口。
剛到門口,門衛值班室裡就跑出來一個身著軍裝的年輕人,見狀,他踩住刹車停了下來。
他經常到部隊總院來,車上放的有通行證,執勤哨兵也都記得他的車牌號,根本不會攔他,可以開著車隨意進出總院。
哪怕是去乾部樓那邊也隻要亮出他的保健局工作證就可以,除非是那幾位在這裡住院,檢查才會非常嚴格,如果保健局沒有提前給他登記,他也沒辦法隨意進出。
但那也隻是指的後院,而不是大門口這裡。
那個年輕人從門衛值班室裡出來後看到他的車停下來了,徑直跑到駕駛位這邊敬了個禮。
“是李秘書長嗎?”
“我是李言誠。”
一邊說著,李言誠掏出工作證遞了出去,那個年輕人接到手中看了眼又雙手遞了回來。
“李秘書長,病人在後院二號樓三樓,您直接過去就可以,內科武主任也在。”
“好,我知道了。”
裝好工作證後,李言誠輕踩油門開進了大門,沿著院內的大路向後開去。
總院對外營業,因為醫療水平非常不錯,再加上人們天然的對軍人的信任,來這裡看病的患者絡繹不絕,不止是京市本地人,很多家庭條件還可以的,距離京市又不遠的,得了重病或者疑難雜症的病人及其家屬也會選擇來這裡治療。
當然,因為交通不便利,以及出門還要介紹信和全國糧票的原因,來求診的外地人也並不算多。
沿著大路開過行政樓後,李言誠就將車停在了指定的停車位上,向著不遠處的鐵門走去。
鐵門內有兩個哨位,一個坐哨,一個站哨,其中站哨的哨兵手中還拿著一把五六衝,坐哨哨兵腰間的武裝帶上挎著一個裝有五四的槍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