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來說,除了等待……
嗯?
不對,還有一個人能找。
忽然,他想到之前老頭子跟他說的一件事情。
想到這裡,他轉頭看向自己媳婦兒。
“秀蘭,你把我包裡的電話本給我。”
“啊?哦哦。”
聽到丈夫的話,郭秀蘭急忙打開丈夫的包從裡邊拿出了一個記錄電話號碼的本子。
從妻子手中接過本子,薛長河翻開仔細的看了起來,沒多大會兒,他就找到了想找的那個電話號碼。
這個號碼前寫了三個字,許局長。
他其實並不認識這位許局長,隻知道這人也是他們遼省人,目前是京市社會局局長。
他聽他家老頭子說,認識這位許局長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當時這位許局長還是他們省社會局的一個處室的副處長,在他們鋼廠查辦潛伏者案件時認識的。
後來這位許局長就調到京市社會局了,但他家老爺子和這位的聯係一直沒斷過,每年到京裡來述職都會坐在一起吃頓飯聊聊。
薛長河雖然從沒跟社會局的人打過交道,但他也清楚,京市社會局的局長同時還兼任他們總部的委員,是副領導級彆,正兒八經的高級乾部,這是他目前唯一能想到,也是能聯係到的高官了。
跟護士打了個招呼,他來到醫生辦公室拿起電話就撥了出去。
“喂”
電話響了幾聲那邊就接了起來,聽到一個沉穩的男聲傳過來,薛長河穩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
“您好,請問是許局長嗎?”
“我是,你是哪位?”
“許局長您好,我是薛大民的兒子,我叫薛長河。”
“老薛?哦,是長河啊,我聽你父親提起過你,你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麼事兒嗎?”
“許局長,打擾您實在是不好意思,我父親……我父親昨天晚上突發性腦血栓昏迷,現在正在部隊總院搶救。
我父親曾經告訴我,萬一有什麼事情可以給您打電話,我……您應該也知道,我們家剛來京市不久,我實在是沒辦法了。”
“老薛腦血栓昏迷?他……”
剛說到這裡,電話那頭的老許忽然就停了下來,想到前段時間跟老薛在一起吃飯時發的牢騷,他馬上就明白薛長河為什麼會給他打這個電話了。
可同時他又有些奇怪。
老薛現在生病了,保健局那邊是要全力配合的,就算薛家在京毫無根基,這種待遇也不可能因為他有可能會過世而取消。
想到這兒,老許有些好奇的開口問道。
“長河同誌,十分鐘之後我這邊有個會,會議開完之後我會去總院看看你父親,總院在保健局任職的專家有很多,他們現在是怎麼說的?”
“許局長,總院內科的武主任一直在這邊,另外,保健局那邊也派來了一位專家,剛到,和武主任一同進入了搶救室,就是……
就是有點太年輕了,我……我有點……”
年輕?
保健局的所有專家,老許都認識,因為社會局每年都會對這些專家進行一次審核,就算是平時也會特彆關注,畢竟這些專家要服務的那些人沒有一個簡單的,必須保證不能出任何一丁點問題。
在他的記憶中,包括在外省市醫院任職的那些專家們,最年輕的也都四十五六歲……
嗯!不對,他把一個人給差點忘了。
李言誠,保健局的特聘中醫專家,他才是專家組最年輕的那個。
難道薛長河說的人就是他?
“長河同誌,你說年輕,呃……能不能給我描述一下這個年輕人的長相。”
電話那頭的薛長河愣了一下,很快他的腦海中就浮現出了剛才李言誠衝他點頭時的模樣,隻不過,當他想要描述出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好像找不到合適的詞語,在琢磨了一下後隻能無奈的說道。
“許局長,您讓我描述他的樣子我還真說不好,反正吧,個子高,最起碼一米八以上,看上去就是三十歲的模樣……”
聽到這裡,老許已經能確定保健局派過去的專家就是李言誠了。
“對了許局長,他穿的是警服,應該是公安醫院的大夫,可我在咱們市計委工作,沒聽說過公安醫院有哪位進了保健局專家組,而且武主任還稱他秘書長。”
妥了!就是那家夥了。
老許有些納悶,他聽李言誠說過,是保健局的特聘專家,一般除非情況特彆特殊,或者最起碼都是跟羅老、蘇老一個級彆的那些領導之外,保健局是不會派他會診的。
這怎麼一出手就是讓他過來呢?
想不明白就不想,也許人家保健局有其他考量呢。
“長河同誌,你說的這個年輕人和我是同事,是我們總部辦公廳副秘書長,既然是他過去了你基本就可以放心,他的醫術非常了得。”
唰!
薛長河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雖然他還是有些不明白,為什麼社會局總部辦公廳的副秘書長會是保健局的專家,但這位許局長能說出讓他放心的話,想來應該不是會隨口安慰人的。
他對老許不了解,但對他家老頭子還是非常了解的,老頭子能親口跟他說讓他在有需要的時候聯係這位,想來父親應該是很信任這位的。
既然父親都能信任,那他又有什麼理由不信任呢。
掛掉電話後,薛長河那顆從昨晚上他家老頭昏迷後,就連一直都惴惴不安的心,刺客也終於略微放鬆了一些。
要說徹底放下來,那除非他家老頭現在立馬就能下床活蹦亂跳的。
接連深呼吸兩口後,他轉身走出了醫生辦公室,老頭子現在處於昏迷中,他是家裡的老大,那就是頂梁柱,要扛起家裡的一切,要讓弟弟妹妹們有個依靠。
更要注意長山那小犢子,不能再讓他惹事了,他們家目前可遭不住任何風吹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