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眼惺忪的羅敏走出房門後,看到自己男人正在那裡擦身上,白眼是一個接一個的飛了過去。
昨晚回來的時候在車上說的好好的,等到家後衝個澡就睡覺,不再折騰了。
嗬嗬……
真是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看到妻子的白眼,李言誠嘿嘿一笑,恬著臉十分狗腿的問道:“老婆,早飯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我想吃一份炒肝,再來倆肉包子。”
“呃……這個我做不了,等我把衣服一換去買。”
“哼……”又是一個白眼丟了過去,羅敏轉身向屋內走去,剛走一步,就“咦”了一聲。
“咦?這仨貨啥時候回來的?昨晚咱回來的時候沒見它們啊。”
原來她是看到臥在椅子上睡覺的三隻貓了。
“剛才回來,我起來開門的時候人家溜進來的。”
擰乾手中的毛巾,李言誠端著盆走進廚房,將水倒進了水池台裡,然後回到屋裡放下臉盆,換掉身上的衣服。
“光吃炒肝和包子,彆的還吃什麼不?”
換好衣服後,李言誠看著站在椅子邊上逗弄三隻貓,不讓它們睡覺的羅敏問道。
“不了,那些就夠了,你看你吃什麼吧。”
“好嘞,那你洗漱去吧,我現在就去買。”
現在還不到七點,李言誠走出家門去買早點,居住在京城飯店的傅淑怡,因為馬上就要見到遺失多年的大兒子,昨晚上就激動的沒法入睡。
清楚自己的身體沒法熬夜,最後到了夜裡十一點還無法入睡,她起床連忙吃了兩片幫助睡眠的藥,這才得以睡著。
就這樣,清晨不到六點鐘她就醒來了,洗漱完畢後,就在房間裡拿出自己此行帶來的衣服不停的換來換去。
等到七點鐘,在她身邊已經照顧了她快二十年,今年已經五十歲的生活助理周雲紅端著一杯牛奶進來時,入目的就是丟的到處都是的衣服。
“夫人,您這是乾嘛?”
“雲紅,你幫我看看,我今天穿什麼衣服合適。”
看到助理進來,傅淑怡的眼睛一亮,急忙問道。
周雲紅聽明白了,夫人這是在為等會兒認親做準備呢。
她抿著嘴輕輕一笑,將手中的杯子放到茶幾上,然後走到傅淑怡身邊攙扶著胳膊,讓其坐到了沙發上。
“夫人,您先彆著急,把這杯奶喝了。”
“哎呀,我能不著急嘛,這都七點了,九點鐘見升就要過來啦。”
儘管知道大兒子的名字已經改了,聽說是姓李,但傅淑怡還是習慣說這個原本的名字。
“夫人……”
看著傅淑怡著急的模樣,生活助理周雲紅也沒再說什麼不要急的話,她轉頭看了眼臥室裡扔在床上的各式衣服,又掃了圈丟在客廳沙發上的衣服,很快心中就有了決斷。
“夫人,我覺得您穿的有些居家感就行,那樣顯得親切,畢竟您今天是見自己兒子,不是見什麼商業夥伴或者領導,不用太過正式,那樣反而讓大家都感到距離。”
傅淑怡此次出行帶的衣服不少,她這次雖然主要目的是認親,但她還有一個身份,既是程氏家族當代掌門人的夫人,又程家控製的醜國上市公司的股東、董事。
不管是抵達港島後,還是落地華夏後,她都需要參加好幾場非常正式的宴會。
參加這類宴會,穿衣服就不能隨便,所以她這次帶來了很多西方那邊的禮服,也有中式旗袍。
這半天傅淑怡沒少試,但穿上後都感覺有些不得勁,所以她才穿了脫,脫了又穿,一直拿不定主意。
現在聽到助理的話後,她稍微一琢磨,就覺得還真是那麼回事兒,穿那麼隆重確實沒什麼意思,能讓自己顯得更親切才是最重要的。
“對,雲紅你說的對。”
“夫人,既然決定了一會兒穿什麼衣服,那您現在還是先把這杯奶喝了,稍等我把早飯再給您端上來。”
“好,雲紅,你過來的時候看到見聞和雨詩他們起來沒?”
“已經起來了夫人,少爺和少夫人現在正在樓下餐廳用餐。”
“嗯”聽到小兒子和小兒媳已經都開始用餐了,傅淑怡滿意的點點頭,端起茶幾上裝牛奶的杯子一口氣喝了下去。
周雲紅接過杯子後就退出了房間,她要去樓下餐廳將飯菜打上來。
等她出去後,傅淑怡起身走到窗前望向外邊。
她是地地道道的京市人,當然,祖籍不是這裡的,她們家原本也不姓傅,而是姓富察,前朝滅亡後,她家這一支才全部改姓傅。
當年程家離開國內,遠赴地球另一端的時候,她的近親屬大部分也跟著一同離開了,還有一小部分舍不得故土沒有離開,現如今她也聯係不上。
留在國內跟她算是最親的應該是她小姨,她媽媽的妹妹。
她小姨隻比她大五歲,今年還不到七十,如果能熬過前些年,身體又不錯的話,想來應該還活著。
這次過來她並沒有跟負責接待的外事部門提出查找小姨,她是想等認完大兒子後,拜托大兒子尋找。
站在窗前望著外邊,離開這裡三十多年,外邊的景象給她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皇城根下的那些胡同依然還是那樣,隻是很多院子裡因為私搭亂建,顯得有些亂。
被拆掉的城牆,後來新建又擴建的大廣場,雄偉的大禮堂、紀念碑等等建築,對她來說都是陌生又新奇。
唉……
終究是不一樣了,已經回不到以前了。
默默的歎了口氣後,她轉身坐回到沙發上,又開始想起三十多年未見過的大兒子。
在醜國的時候,她就對負責聯係的外事部門工作人員提出過,想看看大兒子的近照。
得到的回答是,因為她大兒子的工作崗位十分特殊,照片是嚴禁流露出來的,所以她的這個要求沒辦法得到滿足,隻能等見麵。
但工作人員又告訴她,她大兒子跟她丈夫很像,跟她小兒子更像,這個答案一直讓她心裡癢癢的。
很像,又能有多像,這弟兄倆又不是雙生子,相差了足足八歲,她實在是難以想象的來。
大兒子如今已經算是四十歲了,是不是臉上也有皺紋了?
這些年國內的日子那麼苦,他肯定很瘦,說不定連白頭發都有了。
在傅舒怡看來,小兒子程見聞這些年為了生意整天飛來飛去,身體的勞累,再加上商場上爾虞我詐造成的心理上的勞累,使他才剛剛三十出頭,看上去都有了一股子滄桑感。
那麼因為社會環境問題,以及吃不飽穿不暖,一直生活在國內的大兒子應該是更顯老一些才對。
忽然,她的腦子又一轉,想到了大兒媳。
大兒媳又長的什麼樣呢?漂亮嗎?賢惠嗎?是專門在家帶孩子,還是也有工作?
她又想到,自己那個兒子沒有任何親人,媳婦兒娘家會不會欺負他。
不,應該不會受欺負,因為她想到外事部門的工作人員說過,大兒子是從事特殊工作的,雖然她想象不來到底是什麼樣的特殊工作,但既然要求那麼多,想來應該也不會隨便就被人欺負。
對了,還有孫子和孫女,她聽工作人員也說了,大兒子現在兒女雙全,男孩是長子,今年十歲,小閨女七歲。
他為什麼結婚、生子這麼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