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搞定了這些之後,喬喻才反應過來,其實論文是四月發布還是七月發布,似乎對他都沒什麼影響。
也不知道田導怎麼就發那麼大的火。
不過在他掃郵箱的時候,意外還發現了兩個月前世界數學家大會組委會發來的一封邀請函。
點開看了眼,竟然是邀請他七月下旬去參加世界數學家大會,並在大會上做報告的,當然不是開場報告。但也是六十分鐘的全體大會報告。
主要講述的內容自然是關於模態公理體係的。
怎麼說呢……
不看郵箱果然是很要命的。
這都過去三個月了,邀請函的鏈接都失效了。
雖然喬喻對去不去參加這次會議其實沒什麼執念。不過他好像聽田導說過,等他以後做了應用最好以後就不要出國了。
所以這次他還是打算去見見世麵的。拿不拿獎無所謂,關鍵是能去把報告做了,也算是追平了當年導師的成就。
於是思考片刻後,喬喻還是拿起手機,又給田言真撥了過去。
電話通了,對麵還沒說話,喬喻便先迭起了BUFF。
“喂,田導,跟您彙報個事您可千萬彆說我。”
“怎麼?簽個著作權轉讓協議還能簽出問題了?”
“那個沒有。就是我剛才翻了翻郵箱,發現三個月前世界數學家大會還給我發了一個邀請函,不過已經過期了。”
喬喻說完後,對麵陷入沉默,他也不催,就默默的等著。
“從明天起,每天養成看一眼郵箱的習慣。或者你直接跟手機綁定,這樣起碼不會錯過那些重要的郵件。”
“好的。田導。”喬喻連忙答應了句。
“至於世界數學家大會你就不用操心了。那封邀請函我跟袁老商量之後,已經幫你先確定了。至於你到時候能不能去,還要看情況。”
“咦?田導,您還能繞過我幫我同意的?”喬喻頗為詫異的說道。
“我至少曾經擔任過IMU的執行委員會委員,ICM又是IMU組織的!而且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學生!另外世界數學家大會上做報告的人選一般是提前一年通知。
你之所以通知的比彆人晚些,是因為那篇廣義模態公理體係的論文十一月才發表,又迅速成了目前最前沿的研究方向,所以給你發邀請函的時候,曾經谘詢過我的意見。”
喬喻大概明白怎麼回事了。
“那個,田導,那今年有多少人受邀做六十分鐘報告啊?”
“加你這一場,總計23場。”
“23場?這麼多?”喬喻很詫異。
他本以為六十分鐘報告是那種特彆厲害的待遇,全世界應該沒幾位數學家有那個資格才對。
“23場還多?國際數學家大會要四年才會開一次。四年隻有23場全體大會報告,已經是很少了!你要覺得沒意思,爭取開幕式後做直接做開場報告。”
“我的廣義模態公理體係,還夠不上做開場報告嗎?”喬喻忍不住爭辯了句。
“差不多夠了。但你的資曆不夠。要是你能順便把黎曼猜想解決了,那肯定能行。”
嗯,喬喻覺得這個回答很不數學。數學需要什麼資曆?菲爾茲為什麼年紀限製在四十歲之前,大佬們心裡都沒數麼?
當然這句話喬喻也就是在心裡想想。其實他也知道,田導肯定是希望他能在世界數學家大會上大放異彩的。
不然田導也不會比他還著急希望能趕緊把論文發期刊。說白了,就是為了卡三個月後的數學家大會節點。
當然理解歸理解,喬喻心裡多少還是有點不服氣的。
按照之前的說法,世界數學家大會開場報告由德高望重的數學家闡述對未來數學發展方向的看法……
嗯,等等……德高望重。
喬喻突然覺得沒事兒了。
也許廣義模態公理體係的確可以代表未來幾十年數學發展方向。不過德高望重這個詞用在他身上的確有些勉強了。
“還有事嗎?”
“沒事了。”
“今天答應我什麼了?”
“每天看一下郵箱,或者在手機上登陸郵箱,不錯過重要郵件。”
“嗯,記得就好,以後也彆忘了。你隻要搞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其他的自然有人幫你安排。”
聽語氣田導還是滿意的。
不管怎麼說一個記事兒的學生,總比剛交代完馬上就不知道剛才承諾了什麼的忘事兒學生要招人喜歡。
隻是喬喻覺得自家導師似乎還是把他當小孩子看,其實他已經可以有自己的主見了。
不過考慮到魚與熊掌不能兼得的道理,喬喻還是乖巧的答應了一聲。
畢竟現階段還是當一個孩子比較好,人生還沒走到需要他獨當一麵的時候。
“知道了田導,不過還是太快了!是因為我又碰到厲害的審稿人了嗎?”
喬喻還是忍不住問了句。
對麵沉默了片刻,還是很客觀的回答了這個問題:“嗯,都很厲害,三位菲爾茲獎獲得者,還有兩人雖然沒拿過菲爾茲獎,但也相差不遠了。”
“哇,意思是五位大佬級審稿人,他們竟然都沒從我的論文中挑出錯誤,也沒讓我對論文中的定理、引理的證明做出解釋,田導,這是不是說明我又有很大的進步了?”
聽到田言真的回答,喬喻很欣喜的問了句。
“喬喻,上次你的論文,大家都不吝嗇各種溢美之詞誇你的論文,但這次你的論文沒人誇,所以我覺得應該是退步了!
算了!不跟你說了,你準備一下。這段時間會辦兩個講座,由你來主講,演講內容是模態公理體係時代的素數研究技巧。很晚了,你早點休息,我先掛了。”
……
田言真看著掛斷的電話一陣頭疼。
雖然他也覺得喬喻這個年紀的確應該多誇獎跟鼓勵——網上的教育專家都是這麼說的。
而且喬喻的成績即便在他這樣的老師眼裡也是值得一句誇獎的。
但喬喻這家夥的表現又總是讓田言真覺得容易飄,容易忘乎所以……
主要是誇他的人太多了。田言真覺得不差自己一個,恰好相反,目前來看,警醒他的人少了。
真的,說起來,田言真挺懷念張樹文的。第一次跟喬喻見麵,就幫他狠狠的教育了一次喬喻。
這樣的人多一些還是好的。不像袁正心,喬喻叫兩聲“爺爺”,嚴師風範就沒了,唱起了紅臉,把他這個正牌導師逼得唱起了白臉就很沒意思。
但他能怎麼辦呢?
都拚命誇他的時候,也隻有他這個當導師的站出來,讓喬喻保持清醒了。
哎,導師難做啊!
……
喬喻聽著電話裡的忙音,也覺得自己挺難的。
不努力得不到誇獎,努力也不誇獎,就這還讓他準備好去搞講座,甚至連講座的題目都幫他想好了,著實是對他越來越嚴格了。
好在喬喻不是記仇的性子,沒多久便把這事甩到了一邊。
畢竟是又發了一篇頂刊論文。必然是能拿到獎勵的。而且近期高興的事情很多,算算分數,基本上今年就能拿夠學分順利畢業了。
如果他的公司也能走上正軌,意味著他成年之後就可以開始日進鬥金,也算是正好一切安排的剛剛好。
至於講座喬喻並沒有放在心上。彆說論文都已經寫出來了,就是還沒寫出來,隻要腦子裡有推導的過程,他都能講的八九不離十。
這就是中考語文能拿一百分帶來的能力了。他不但懂得如何做研究,更懂得如何跟不同類型的人交流,而且是用他們聽得懂的方式。
比如告訴其他同齡人,他們不太行。直接說沒用的,一邊解題一邊打遊戲就是最好用的方式。
現在他的同齡人不但沒人跟他比數學,甚至連願意跟他一起玩遊戲的人都找不到了,哪怕是當隊友。大家都表示壓力太大,看到他就想要學習。
放下電話,喬喻也打算再看看文獻就趕緊睡覺了。近期他還在研究機器學習的行為模式。
目前來說AI已經大行其道,不過喬喻覺得AGI才是真正的王道。
雖然現在距離AGI還很遙遠,但如果不考慮通用性的話,如果他能開發一個PGI的話,還是很有搞頭的。
當然,PGI是喬喻自創的一個簡稱。全稱是ProfessionalGeneralIntelligence。定義則是在某個專業領域中具有高級通用智能表現的係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