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瘋狂搖頭,她的嘴巴動了動,剛想開口說出實情,陸淺又接著道:“還說沒有?你來到我身邊後,我自問待你不薄,就連你的老子娘和兄長,我也時常周濟。可你呢?總是心心念念著舊主子!”
陸淺重重咬在“老子娘和兄長”幾個字上,玉竹頃刻間聽出了其中的威脅之意,急忙閉緊了嘴巴。
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一個小丫鬟身上,最為合適不過。陸修章正打算讓人將玉竹帶下去時,胡二卻大聲道:“陸大人,稍安勿躁。”
他快步走到金蟬麵前,拿起托盤上的酒壺仔細端詳起來,但並未看出任何異常。
胡二不知青梨妹妹為何提醒他查看酒壺,他隻得回身將酒壺遞給張壽安。
張壽安撫摸著壺身,突然回想起幼時在一本誌記上讀到的寶物,其中有一種酒壺喚作鴛鴦壺,按動壺身上的機關,可以倒出兩種完全不同的酒液。
他握住酒壺的把手,突然摸到把手內側的一個小凸起,輕輕按動,傳來一聲微不可查的“哢嚓”聲。
張壽安眸光微閃,突然開口道:“大哥,尋兩隻乾淨的酒杯來。”陸漓不待胡二動作,已經吩咐丫鬟去取。
片刻後,張壽安斟了兩杯酒,溫聲道:“陸二小姐,既然你堅持這壺果子酒無毒,問題出在酒杯上,那麼請喝下任意一杯酒,證明你的清白,如何?”
陸淺嚇得臉色發白,連連後退了兩步,冷聲道:“我之前喝那杯酒時,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憑什麼又讓我喝?我不勝酒力,今日絕不會再喝第二杯。”
張壽安唇角微勾,對著滿臉疑惑的眾人道:“此酒壺叫做‘鴛鴦壺’,其特殊之處,在於扣動機關,便可倒出兩種不同的酒液。”
說著,他將壺中的酒液緩緩倒入一隻空碗中,直至一滴都不剩。他又拿來另一隻碗,輕輕扣動機關,剛剛已經空空如也的酒壺竟再次流出酒液。
眾人不由得發出一陣驚呼聲,世間竟有如此神奇的酒壺!那陸二小姐剛剛說這酒壺和果子酒是陸夫人特意準備的,陸二小姐還幾次三番勸陸大小姐喝酒,她定然與下毒之事脫不了乾係!
陸淺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她和娘親精心準備了那麼久的寶物,竟被張壽安如此輕易地識破了!
她環顧四周,看向眾人懷疑的眼神,以及陸修章那失望到極點的麵容,心中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瘋狂。
“哈哈哈”
陸淺眼神淩厲,發出一陣尖銳刺耳的笑聲,直到她笑夠了,才冷聲道:“張壽安,你以為你能治好你妹妹?做夢!此毒乃臨淵傳來的奇毒,霸道至極,豈是這不入流的赤腳大夫能治好的?”
她眼神輕蔑地看向胡二,又有些幸災樂禍地轉向謝清漓,嘲諷道:“讓你非要搶這杯酒,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除非……”
她語氣微頓,看向遠處的陸修章,高聲道:“除非爹爹放了娘親,否則,我寧死不會交出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