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夫人,時辰到了,姑娘讓奴婢來瞧瞧,老爺夫人何時過去?”門外傳來小丫鬟的聲音。
鄭大人狠狠瞪著鄭夫人,滿含警告,自己長舒了一口氣,平穩的回道,“我們這就過去,你先回去好好侍奉著姑娘。”
“是。”丫鬟離開,鄭大人對鄭夫人道,“趕緊起來收拾,將賓客應付走。”
“我的業兒失蹤了,我哪有那閒工夫給她張羅啊。”
“你——”
“老爺,老爺。”派去尋找鄭業的管家匆忙的在外喊道。
“快進來。”
鄭夫人眼睛都亮了,瞪的大大的滿含希冀的看著管家,“是不是我兒有消息了?”
管家抿了抿唇,為難的看向了鄭大人,鄭大人眉頭一蹙,闊步隨管家離開了主屋,在院中站定,確定周圍沒有人後才開口,“是何人做的?”
“五皇子。”
管家一聲話落,鄭大人麵色陡變,整個人都僵在那。
半晌,他陡然回頭看了眼屋子,確定鄭夫人沒有跟出來才鬆了口氣。
“五皇子派人送來了這個。”管家將一個草編的小蛐蛐遞給鄭大人看。
鄭大人知曉五皇子一定會因為這門婚事兒對他不滿,不曾想竟來的這麼快,還是以這種方式。
“不許在夫人麵前透露半個字。”
“奴才明白。”方才他要是實話實說,估摸著這會兒夫人就已經瘋了,跑去了五皇子府要人了。
鄭大人捏著那隻蛐蛐,眸子幽沉,“先把婚事辦完,將人都送走再說這些。”
“怕是不行。”管家緊緊皺著眉,“五皇子…就在前庭候著。”
“什麼?”鄭大人腦子嗡嗡的。
他覺得自己此刻就站在兩條船的中間,一條腿踏著一個,一個不注意,就會翻進波濤洶湧的江水中。
“五皇子,你們說五皇子?”尖銳的聲音突然從屋裡響起,鄭夫人從門縫那直起身子衝了出去,一眼就瞧見了鄭大人手中的蛐蛐。
“我的業兒。”她一把奪了回來,淚如雨下,“是五皇子,是他抓了我的業兒對不對?”
“住口,你小聲些。”鄭大人厲聲訓斥,可鄭夫人這會兒又怎麼會聽他的。
“一定是你,是你東食西宿,陽奉陰違才得罪了五皇子,他才會抓了我的業兒,你快去,快去救業兒,要是實在不行,他要是實在生氣,就把月兒給他送去就是,隻要彆傷害我的業兒就成。”
鄭大人恨不能自己聾了,才能聽不見她這些悖言。
把月兒給人送過去?打四皇子的臉,然後等著被四皇子清算?
五皇子隻是抓業兒,那四皇子一出手,可就是夷一族啊!!!
“我不跟你這個瘋婆子說話,滾回你屋子裡去,你今日也不必出門會客了。”
“我不去,我要去救業兒,你要是不把我兒子救出來,今日莫說是嫁娶,誰都彆想好過。”
鄭大人兩眼一閉,“那畢竟是你女兒,你說送去就送去,你就那麼糟踐她嗎。”
“哼。”鄭夫人冷冷一笑,“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麼,你就是棵牆頭草,風往哪吹往哪倒,你就是怕對你官途有礙。”
鄭大人被她指著鼻子,忍耐已經到了極點,“你知曉就好,我的官途,承載著整個鄭家的生死,你再鬨……”
鄭夫人嚇的後退了幾步,因為她從鄭大人眼中看出了森冷的殺意。
鄭業畢竟是他唯一的嫡子,再不妨礙大局時,他還是願意付出代價去救他的,鄭大人怕鄭夫人這個瘋子真會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兒,畢竟今日有諸多賓客。
便適當軟了聲音道,“五皇子就在咱們府上,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想辦法把業兒救出來的。”
“我隨你一起去。”鄭夫人急忙道,“你放心,我一定不多嘴,我隻是想確定業兒怎麼樣了。”
*
那姑娘陪著鄭月兒說了好一會兒話,直到李府的花轎來,鄭大人和鄭夫人都沒有前來。
鄭月兒臉上依舊揚著笑,隻是眸子微微有些發冷,
今日是她大喜的日子,他二人竟是連麵都不露,如此讓她難堪?
丫鬟急得直跺腳,可有客人在,又不敢表現出來,“姑娘?”
待會兒出門,拜彆雙親,老爺夫人若是不在,姑娘該怎麼辦啊,未來姑爺會不會生氣,會不會對姑娘不滿,如今還沒進門呢,老爺夫人這也是間接打姑爺的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