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萬籟俱寂,如水的月光無聲無息地滲入青銅祭壇那深邃的裂縫之中。斑駁陸離的光影在祭壇表麵肆意遊走,乍一看,仿佛無數細小的蛇影在詭譎地蠕動,給這神秘的場景又添了幾分陰森之感。林河懷揣著緊張與好奇,緩緩伸出指尖,輕輕撫過祭壇上紅藥的火種圖騰。那圖騰在月光的輕撫下,泛著微弱卻又透著詭異的紅光,仿佛擁有了生命一般,在他的指尖下微微跳動,傳遞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神秘力量。
就在這時,變故突生。鼎靈童子毫無征兆地捂住心口,臉上瞬間血色全無,變得煞白如紙。封印在他身上的械紋鎖鏈像是不堪重負,寸寸崩裂開來,發出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驚悚。“這祭壇...是老家夥當年鎮壓我的地方!”鼎靈童子的聲音顫抖著,帶著無儘的憤怒與恐懼,在夜空中回蕩,讓在場的眾人都不禁心頭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糖心見狀,立刻開啟虹膜投影,試圖探尋這青銅祭壇隱藏的秘密。然而,她的虹膜投影剛觸及祭壇中央,地麵就毫無預兆地浮出三百道血槽。每一道血槽都像是被世間最鋒利的利刃刻出的溝壑,深不見底,散發著一股令人膽寒的氣息。鐵彌勒反應迅速,立刻將降魔杵杵尖插入地麵的縫隙之中,試圖穩定局勢。可令人震驚的是,降魔杵杵身刻著的《金剛經》符文竟在瞬間被染成了暗紅,仿佛被鮮血徹底浸透,場麵詭異至極。“血祭法陣!這些凹槽是放...”鐵彌勒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一陣劇烈的動靜打斷。
隻見器塚中的殘器像是被某種邪惡的力量喚醒,突然暴起。斷劍、殘戟、破碎的銅鏡等在空中瘋狂飛舞,尖銳的呼嘯聲劃破夜空,仿佛一群被釋放的惡魔。一柄斷劍如閃電般劃過,割破了蘇淺淺的手腕,殷紅的血珠順著納米絲線緩緩滑入祭壇。刹那間,血槽中的暗紅色液體開始劇烈湧動,仿佛活了過來,正貪婪地吞噬著這新鮮的血液。鼎靈童子見狀,瞳孔驟縮成針尖大小,聲音中帶著前所未有的顫抖,大聲喊道:“快退!這是噬靈血陣!”眾人聽聞,心中大驚,想要立刻後退,卻發現周圍的空間仿佛被某種力量禁錮,行動變得異常艱難。
在這危急時刻,祭壇中心的青銅柱轟然開裂,發出一陣沉悶的巨響。裂縫中湧出無數半透明的器靈,它們裹挾著殘器碎片,在空中瘋狂扭動、拚湊,最終拚成了青衫劍客的虛影。那虛影麵容扭曲,胸口插著管理員棺槨的青銅鏈,雙目流出血淚,模樣淒慘至極。“老東西,困我三百年還不夠嗎!”青衫劍客的聲音沙啞而淒厲,充滿了怨恨與不甘,仿佛要將這三百年的痛苦與屈辱都宣泄出來。
鼎靈童子見狀,突然暴起,周身氣勢大漲。青銅鼎在他的操控下倒懸著,如同一座黑色的巨山,向著祭壇迅猛罩去。鼎身的械紋閃爍不停,光芒奪目,仿佛在回應著某種古老而神秘的召喚。林河也毫不遲疑,立刻將體內的薅能量順著鼎身械紋灌入。神奇的是,薅能量竟在虛空之中凝練成了趙四的銅錢鎖鏈陣。無數條鎖鏈在空中縱橫交織,閃爍著金屬的光澤,仿佛一張巨大的牢籠,試圖束縛住那青衫劍客的虛影,阻止他的瘋狂行動。
蘇淺淺自然也不甘示弱,迅速展開驚鴻匣。刹那間,三千銀蝶如雪花般紛飛而出,每一隻蝶翼上都刻著墨九的劍氣符。銀蝶在空中翩翩起舞,帶動著劍氣縱橫交錯,仿佛一場絢爛而致命的劍雨,向著青衫劍客虛影席卷而去。鐵彌勒也大喝一聲,扯斷手中的佛珠。刹那間,三百顆星駭珠化作降魔杵的延伸,光芒萬丈。“大威天龍!”鐵彌勒怒吼道,降魔杵杵身金光大盛,一股強大的力量撲麵而來,仿佛要驅散世間一切邪惡。
林河深知局勢危急,毫不猶豫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混著薅能量噴在青銅鼎上。頓時,鼎身械紋驟然亮起,光芒耀眼,仿佛被注入了新的強大生命。鼎靈童子此時突然化作一道流光,瞬間融入鼎身。緊接著,鼎耳處緩緩睜開一雙赤紅血眸,散發著攝人的光芒。“小子,借你薅魂一用!”鼎靈童子的聲音低沉而威嚴,從鼎中傳出,仿佛帶著無儘的力量。
青銅鼎在眾人的合力加持下,驟然暴漲數倍,變得無比巨大。鼎口噴出的不再是尋常的靈液,而是三百年前被血祭的器靈怨氣。那怨氣如黑色的煙霧,彌漫在整個空間,帶著濃烈的怨念與痛苦。青衫劍客的虛影在這怨氣中痛苦地扭曲著,逐漸顯露出星駭病毒的紫黑紋路,仿佛某種邪惡的力量正在瘋狂侵蝕他的靈體,讓他陷入無儘的痛苦與掙紮之中。
鐵彌勒見此情景,突然盤坐虛空,神色凝重。降魔杵倒插在祭壇之上,杵身的《金剛經》符文竟從杵身剝離出來,在空中緩緩凝成一個巨大的往生咒輪。咒輪散發著柔和的金光,仿佛蘊含著無儘的慈悲與力量。與此同時,糖心的虹膜投影同步播放起紅藥哼唱的童謠。那清脆的童謠聲與鐵彌勒的梵唱相互共鳴,形成一股奇妙的力量。這股力量如同一股清泉,竟將那彌漫的怨氣滌蕩成純淨的械紋,仿佛一場神聖而莊嚴的淨化儀式,將邪惡與痛苦一點點驅散。
“就是現在!”林河看準時機,大喝一聲。他猛地拽出心口的雷紋,雷紋瞬間化作一道耀眼的金雷,向著青衫虛影劈去。雷光在空中劃出一道刺目的弧線,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蘇淺淺也迅速行動起來,納米絲線如靈動的蛇一般纏住管理員棺槨的鎖鏈,驚鴻匣全力爆發,爆出墨九畢生的劍氣。劍氣如虹,光芒萬丈,直直地刺向青衫虛影的胸口,試圖給予他最後一擊。
隨著一聲巨響,青銅柱徹底崩塌。在祭壇底部,緩緩升起一座晶瑩剔透的水晶棺。眾人定睛一看,棺中躺著一個身穿洛麗塔裙的少女,她麵容安詳,宛如沉睡的仙子。然而,令人心痛的是,少女胸口插著墨九的斷劍,那正是三百年前被煉成器靈的紅藥。鼎靈童子的虛影從青銅鼎中緩緩飄出,神色哀傷。他輕輕觸碰水晶棺,聲音中帶著無儘的悲傷與感慨:“原來你也被...”
就在這時,棺蓋突然浮現出一行血字:【以器載魂,以魂養器】。與此同時,林河懷中的《天工膳錄》無風自燃,火焰升騰。待火焰熄滅,灰燼緩緩凝成一張嶄新的書頁,頁麵上浮現出古老而神秘的文字:器靈轉生術。這突如其來的變。
鼎靈童子緩緩盤坐在青銅鼎上,姿態悠然卻又透著一絲落寞。他輕輕抬起指尖,點向虛空,聲音低沉而悠遠,仿佛穿越了無儘的歲月:“器道至簡,煉心為上。你們可知這鼎中煉過多少器魂?”他的話語在空氣中回蕩,帶著一種神秘的力量。隨後,他緩緩扯開衣襟,胸口浮現出三百道械紋,每一道械紋都散發著獨特的光芒,仿佛封印著一個器靈的記憶。那些記憶中,或許藏著無數關於煉器的傳奇故事,也或許隱藏著解開這一切謎團的關鍵線索。林河望著這一幕,腦海中忽然想起《天工膳錄》中的批注:“器靈不滅,器道永存。”這句話在他心中反複回蕩,仿佛讓他領悟到了煉器之道的更深層次的真諦,也讓他對未來的冒險充滿了堅定的信念。
糖心的虹膜投影再次顯示,器塚深處藏著一座青銅祭壇,壇上刻著紅藥的火種圖騰,那圖騰在黑暗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仿佛在召喚著眾人。林河懷揣著好奇與期待,跟著鼎靈童子穿過堆積如山的殘器堆。一路上,鏽劍發出嗡嗡的鳴叫聲,仿佛在訴說著曾經的輝煌與滄桑;斷戟也在風中微微震顫,似乎在為即將到來的未知而感到不安。破碎的械紋在清冷的月光下,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緩緩重組成青衫劍客的模糊輪廓。“爾等可聽過‘以器證道’?”青衫劍客的聲音蒼涼而悠遠,仿佛穿越了千年的時光,帶著歲月的厚重與曆史的沉澱。
童子聽到這話,突然縱身一躍,跳上了青銅鼎。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大聲說道:“老家夥當年把我封進鼎中,說什麼‘器道至簡,煉心為上’...”然而,他的話還未說完,塚內所有的殘器像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喚醒,突然暴起。械紋在空中迅速交織,拚成了管理員棺槨的神秘圖騰,那圖騰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威壓,
蘇淺淺見狀,立刻展開驚鴻匣,三千銀蝶再次紛飛而出。墨九的劍氣順著蝶翼,如閃電般斬向棺槨圖騰。劍氣如虹,光芒四射,仿佛要撕裂這無儘的黑暗虛空。鐵彌勒也迅速行動起來,降魔杵杵尖噴出五味真火。熊熊火焰將殘器迅速熔成鐵水,鐵水在空中流淌,仿佛一條熾熱的河流,散發著滾滾熱浪。林河催動青銅鼎倒扣而下,試圖壓製住這混亂的局麵。就在這時,鼎靈童子突然仰天長嘯:“用離火紋!”他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眾人不敢遲疑,立刻潑出裹著薅能量的靈液。靈液在空中劃過一道絢麗的弧線,將滾燙的鐵水凝成新的械紋鎖鏈。無數條鎖鏈在空中縱橫交織,仿佛一張巨大而堅固的網,試圖束縛住那棺槨圖騰,阻止它的蘇醒。糖心趁機用虹膜掃描棺槨圖騰,瞬間,投影出醒目的血字提示:【煉器者當憫蒼生】。這血字仿佛蘊含著無儘的深意,讓眾人陷入了沉思,也讓他們更加堅定了探索真相、拯救器靈的決心。
鼎靈童子再次盤坐在青銅鼎上,姿態沉穩。他輕輕抬起指尖,點向虛空,聲音低沉而悠遠:“器道至簡,煉心為上。你們可知這鼎中煉過多少器魂?”他緩緩扯開衣襟,胸口的三百道械紋再次光芒大盛,每一道都封印著一個器靈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