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近些時日就在明治山上修行,先修行變化之術,不然以竹杖行走,即便是在宗內也太惹眼了些。”
溫素空說。
程心瞻想著也是,自己倒是無所謂,但彆人看著或許還不太習慣呢。
“先前授你的《廣成敕虛隨心咒》就有變化之咒,不過變化之咒較為高深,不易學會,現在我再授你障眼法,可做臨時之用。”
說罷,她往竹人腦部一點,正是用的醍醐灌頂之術。
而程心瞻動念一看,這障眼法的根本在於五行相生變化之術,以五行之氣勾勒心中之像,再將其幻化出來,不過說到底這是一種遮掩變換之術,卻不能大小變化、身形變化。
若是想變化成一間小廟,隻需用五行氣勾勒出小廟的外廓,罩住己身即可。但卻不能變化成一隻螻蟻,通過狹隘逼仄之處,也不能變成一隻雄鷹,振翅飛翔在天,亦不能像法天相地一般,變化己身高如山嶽。
後麵這些才是真正的變化之術,而障眼法說是幻術也許更貼切些。
不過也不能小瞧了障眼法,隻要法力足夠,念頭精微,那演化出一方小世界也未嘗不可,再以五行氣催生出天象、氣味、聲響等,那就是最頂尖的幻陣了。
而眼下隻是幻化出一個身軀而已。
程心瞻念頭一動,這副師尊準備用來作身外化身的竹杖身軀給他一種五府具開的感覺,法力充盈,想來是那些符籙品階高超的緣故。
隨著他念頭運轉,五行之氣逸散,氤氳變化,便幻化出了一個人形將竹杖包裹,正是程心瞻原本的模樣。
“眼下隻能幻化一個形體,至於體溫、音色、氣味還容弟子再想想。”
程心瞻拱手說道,一舉一動與常人無異。
溫素空勉力按下心頭驚詫,麵上不動聲色,“嗯好,現在伱能幻化出形體也算不錯了。”
程心瞻笑了笑,又問道,“師尊,那弟子是否可以如往常一般食氣?法力就藏在這些竹節裡的符籙之中嗎?還有弟子觀想昴宿,領悟了太陽丙火和三味真火,不知是否都可積攢在符籙中,還有內景神,飛劍,是否都可以收入體內呢?”
程心瞻問了許多,但溫素空隻點了一次頭,她說,
“這副竹杖是從為師的師祖尋筍種竹開始傳下來的,花了三代人的心血,裡麵的符籙用的也都是號稱“體外丹田”的大溪洞玉製成,對於三、四境的修士不好說,但對於你這個境界,你隻管把他當作真實肉身來用就是了。
“真要說起來,單論府竅,這竹杖已經是三宅五府俱開了,可以說是一境圓滿,唯獨還沒有打通雙眼的陰陽大殿,恐生了靈智。”
程心瞻點點頭,原來如此。
“你修行雷法後,可將雷元積蓄在竹身雷宅中,用雷元化你肉身真煞時,也是先解雷宅之急,驅逐真煞後緊接著就開辟雷宅、締結內景神,到時以內景神替你行法,逐一化開其他真煞,你則繼續以竹杖身修行,領會仙道真意,如此兩不耽誤,待肉身真煞全部去除,你再回到本尊。”
程心瞻稱是,如此甚好,實在周到。
“你先在明治山住下吧,熟悉一下竹身和障眼法,起碼要讓你的同門好友看不出來再下山,你遭受這般大的苦難,也就不要再讓好友們擔心憂愁了。”
他笑著應下,他正有此意。
“現在你已是真傳弟子,理應搬離萬笏山來明治山建立道場了。明治山地廣人稀,靈穴眾多,眼下你就可以去尋一處靈地作為道場之址了。
等你熟悉好竹身之後,再下山去九天應元府旁聽雷法,到時候你來找我,我寫一道箋子你帶過去,去找趙府主,他自會給你安排一位學師,你跟著學就是了,你為人機警知禮,我就不多說什麼。
“還有,到時建立道場少什麼東西可以去找都務院要,記名弟子晉升真傳開辟道場,都務院是有義務協助的,什麼草木種子、靈物陣旗,他們那都有,你自行去挑選。”
程心瞻稱是,又想起一事,他問,
“師尊,我那柄護佑紫闕的飛劍奪自蜀山峨眉弟子,這事?”
溫素空聽了,便讓他說一說這般高品的飛劍是怎麼奪來的,又是如何進的煞穴。
程心瞻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溫素空聽完,皺起眉頭,道,
“無論怎麼說,峨眉弟子殺的是紅木嶺和百蠻山的人,倒是你先手殺的峨眉弟子,要是理論肯定是我們理虧。
“不過倒也不必理論,近些年來我們東方道門與蜀中道門劍拔弩張,打打殺殺早就不止停留在嘴上了。你不是第一個殺人的,也不會是最後一個。而他們先動手的情況也不是一次兩次,各憑本事罷了。
“這飛劍與你契合,又已經結了血仇,那肯定是還不了了,他們也不會上門來討要,丟不起那個人。隻是你日後在外行走時也要小心,到時若是被搶被殺,也是說不清的事。”
程心瞻點頭,這理所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