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雲鷹苦笑,剛想要解釋,卻又聽程心瞻繼續說,
“想我舊主血神教,沒有攻下西昆侖之前也是嘔心瀝血,亡命修煉,這才畢其功於一役,拿下西昆侖,但是占山之後,也是有許多人就變了,安於享樂,勾心鬥角,我那該死的師尊就是其中之一,我這才憤而離山。”
程心瞻聲音愈發高昂,
“我想著陸上魔教大抵如此,而海上廣闊,或許彆有一番氣象,沒想到,老仙如此,鷹爺你也是如此,哎!既然如此,那我何不離去,去尋真魔?”
程心瞻作勢起身要走,黃雲鷹趕緊下榻攔住,又把程心瞻按回榻上,再下令撤走了眾多奴婢,等到殿裡無人,他這才看向程心瞻,卻是不由笑出聲來,
這下自己是真放心了,不錯,他果然就是一個真魔,是個不諳世事、一心修行的真魔,如此一來,即便是老仙死於魔劫,自己坐上這黃硫島主之位,也敢放心用這個封彆陸了。
程心瞻眉頭一皺,“鷹爺笑甚?”
黃雲鷹這才笑道,
“我也姓黃,有外人在時,我喊老仙一聲仙爺,無人時,我喊老仙義父,未來海上時,仙爺更是我親師尊,我又哪裡會害老仙?至於為兄本人,當年是奮不顧身隨仙爺叛逃百蠻山、九死一生來到海上的,又豈會安於享樂呢?”
程心瞻聞言不解,“那為何?”
黃雲鷹深深看了一眼程心瞻,說道,“要不是彆陸今日突然登門說上這番話,下麵的話我也不會告訴彆陸,彆陸聽在耳邊即可,莫要外傳。”
不過程心瞻卻是立即發誓,
“鷹爺今日與我所說,但凡我泄露出去,定叫我今生無法締結元珠,魔途坎坷!”
黃雲鷹當即變色,“賢弟,不必立誓,不必立誓!”
他聽的清楚,這個誓言裡,彆陸都沒說假名這個幌子,隻說的他自身,足見其赤忱和懇切!
“賢弟,是這樣,原因有兩個,你且聽我細細道來。第一個,我和仙爺最初修行的是百蠻山的魔功,在黃硫島收徒傳功傳的也是這個,另外還有鼉王傳給老仙的妖修魔功。但實際上,當初仙爺在離陸之前,還得到過一道秘術。”
“秘術?”
程心瞻應和了一句。
黃雲鷹笑著點點頭,
“是一道采補秘術,這道秘術比仙爺當初修行的魔功跟腳還要高,是仙爺從一處古跡裡尋得的,但在陸上一直藏著沒有修煉,一是當時峨眉盯得緊,不敢外出采補,更重要的是怕綠袍祖師看出端倪,把秘術搶了去。
“當時叛逃海上之前,仙爺招來心腹弟子,問可有願意跟他走的,隻有我,我當時是最小的弟子,境界也是最低的,但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跟隨師尊,於是仙爺將其他師兄都打殺了,隻帶著我跑了,來到海上後,才傳授我這道秘術。”
程心瞻點點頭,道了一聲,“原來如此。”
這個秘密在心中許久,黃雲鷹估計也是憋壞了,此刻談性極高,繼續說,
“到了海上,我等才發現這裡真是修行采補之術的勝地!鮫人蛇妖,蚌女貝精,簡直是予取予奪啊,哈哈哈。雖說采補這些女妖精大概率是比不上人身滋潤,但這裡勝在量多,也不必擔心哪一天就被除魔行俠的道士禿驢給打殺了!”
黃雲鷹大笑著,“來了海上,我們師徒倆四處采補,師尊修為從元珠一轉馬上提升到二轉,我也從一境小修到了二境。不過這個時候我們也意識到四處擄人不是長久之計,想找個安身立命之所,這才投靠了鼉王,占下這片黃硫島。
“大肚海這裡可是寶地,南邊是鮫國,東邊是蛇窟,西邊是貝礁,都是盛產雌精女妖。我們師徒也不必再四處去擄奪,隻需和那些小頭領交涉一下,我等送上靈玉草果,他們便送來雌精女妖,你情我願。我等也不必像之前一樣粗莽,嘿,常是不注意就將這些妖精采補至死。
“而且我等陸地出身,眼量小了,到了海上才知道,不僅蚌女貝精,鮫男蛇童也很是俊俏,現在既采元陽,又擷真陰,事後再將這些奴婢賞賜下去,或殺了充當血食,也無人說半個不字,嗬嗬,這在陸上是想都不敢想。”
黃雲鷹說的極為自得,程心瞻臉上是恍然大悟之色,但心裡已經掀起怒火萬丈。
魔道!獸性!統統該殺!
“賢弟現在不是外人,若是也想修行采補之法,我可去找老仙說說情,收賢弟為徒,如何?”
程心瞻連連搖頭,“仙爺采補或為妙法,但彆陸之魔道,在殺,在爭,在奪,所以還是免了。”
黃雲鷹聽後心下更是滿意,臉上故作遺憾之色,道,
“那便隨賢弟吧,日後要是想法變了再來找為兄。方才說了這麼多,是最為主要的原因,建高樓養奴婢的另一個原因就是迷惑其餘三位頭領。”
“願聞其詳。”
“這大肚海鼉王麾下有四個頭領,是為黑大爺,紅二姨,咱家仙爺是三爺,還有一個青老四。青老四本相是一條青蟒,紅二姨本相是一頭霞蝠。
“黑大爺最是神秘,很早就跟了鼉王,平日裡鼉王睡覺,都是黑大爺在管理海域,相傳黑大爺也是從陸上來的,不過關於黑大爺到底是人是妖,誰也不知道。
“所以這裡除了一個不明底細的黑大爺,包括主子鼉王在內,都是妖修,隻有我們黃硫島收留人族出身的魔道,一旦實力長得快,必然引起猜忌,所以這些年我們師徒兩假意享樂,實則是如履薄冰啊!”
黃雲鷹感歎著,這些話他憋了很久,今日是一吐為快。
仙爺說的不錯,這些年他們假意享樂,對待其餘三位頭領也是一讓再讓,於是手下儘養了一群隻會搖尾巴的狗,可總得養一頭狼出來吧,現在要是什麼都不透露點出來,那這狼要麼也變成了狗,要麼就跑掉了。
“那倒是彆陸錯怪仙爺和鷹爺了。”
程心瞻說。
黃雲鷹擺擺手,
“賢弟怎麼還叫鷹爺,稱兄長即可,對了,賢弟過來聽我一陣絮叨,還不知是有何事造訪呀?”
程心瞻苦笑,
“兄長有采補之術奪取陰陽,自然是不擔心修行,而彆陸心急元珠,是想來問問這海上罡煞之事,還望兄長指個明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