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滿燕京都知道沈朝謹有狀元之才,甚至得過燕帝稱讚,宋晚妝竟然說他是草包?還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姿態。
就連那些欣賞柳淩霄才學和稱羨兩人愛情的文人都聽不下去了。
“沈世子要是草包,那柳夫人置我們這些庸才於何地?”
“沒想到柳秀才如此才華,妻子竟然是這麼個粗陋無知的,就這還想冒充人家宋大學士府的嫡長女?”
宋晚妝當了那麼多年才女,還是第一次聽旁人說她“粗陋無知”,氣得全身顫抖,她指著沈朝謹“你們恭維沈朝謹,不過是想要攀附他侯府世子的身份罷了!他若真的才華橫溢,有本事讓他寫一篇比柳郎要好的文章啊!”
不等沈朝謹說話,沈綰梨便嗤笑了出聲,“才華橫溢,你指的是柳淩霄以往那些剽竊的詩詞,還是今日這篇生搬硬套的蘭亭集序?”
聽到“蘭亭集序”的瞬間,柳淩霄像是走在雲端猛地墜入了深淵,不敢置信地看向了沈綰梨。
沈綰梨怎麼會知道?
明明明遠大師說過,那些文章都是世外之物,他可以隨便占為己用的!
沈朝謹看著擋在麵前的沈綰梨也是一怔,清冷疏離的雙眸也不由浮現些許暖意,唇角更是抑製不住地上揚。
妹妹這是在替他出頭吧?
沈綰梨站在他身前,沒回頭,但卻好像是後背長了眼睛一般。
【彆誤會,我才不是替你出頭,我就是看不慣柳淩霄剽竊他人文章,看不慣他這小人得誌的模樣。】
聽到沈綰梨的心聲,沈朝謹又是一怔。
但很快他心情又好了起來。
妹妹這是找到控製心聲的方法了?
那她日後,至少不會因為,擔心他們竊聽她的心聲而遠離他們了。
見沈綰梨回頭冷冷瞥來,眼神裡仿佛在問——聽到了嗎?
沈朝謹暫且收斂笑意,麵色溫和地輕“嗯”了聲。
沈綰梨冷哼了聲。
相對於柳淩霄的心驚肉跳,宋晚妝聽到沈綰梨的話,更多的是憤怒。
她皺了皺眉,“平寧縣主,你們仗著侯府權勢,還想要顛倒黑白不成?柳郎一身清正,何曾剽竊過詩詞?還有什麼蘭亭集序,我們柳郎所作的叫桂亭集序。”
沈綰梨輕笑了聲,朝師煥雲伸出一隻手“東西拿來。”
“好嘞!”
師煥雲等這一刻已經等很久了,就等著沈綰梨一聲令下,他就能拿出證據,揭穿柳淩霄這個剽竊犯的真麵目!
他拍了拍手,很快就有小廝捧來了好幾打裝訂精致的詩集。
“這些都是我們懷珠詩社編修的詩集。”
他自己也拿了一本,然後又示意小廝將詩集發給在場其他人,然後翻開了書的扉頁,“來,大家先看看這上麵的編修日期,是一個月前,有官府蓋的印章。”
大燕朝對於書籍的管控很嚴,自行修訂的書籍都需要在官府備案,方可發行,以免有妖言惑眾或者煽動反叛的東西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