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等他遊上岸,就去跟禦史台舉報她!
尤其有個老禦史,被發妻戴過綠帽子,十分能共情他,當初不留餘力在金鑾殿上勸說燕帝嚴懲瀏陽郡主的就有他。
蕭胭私自離開寶雲寺回京,違抗聖旨,禦史肯定看不下去!
沈暮玠想著,轉身就遊走。
然而,他手臂擺了幾下,卻發現還在原地,轉頭才發現,蕭胭用手裡的魚竿勾住了他後衣領。
沈暮玠怒:“蕭胭,你乾什麼?有美人在側,還要本公子作陪不成?”
蕭胭坐在船上,用魚竿挑了挑沈暮玠的下巴,似乎是真在認真考慮:“也不是不行,畢竟沈二公子也是略有姿色。”
沈暮玠額角青筋直跳。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說,我若是求太後娘娘,說我回心轉意了,讓她一道懿旨給你我賜婚,她會不會同意?”
蕭胭歪了下腦袋,不等他回答,就又繼續道:“應該是會同意的吧。畢竟我是她老人家在這世上唯一的骨肉血親,是她唯一的嫡親孫女兒。便是我想要天上的星星,她也會應我。”
沈暮玠咬牙,他忍!
蕭胭這話說得沒錯,作為忠烈王遺孤,太後有多寵她是有目共睹的,就連蕭明瑤在她麵前都要落下風。
當初他退蕭胭的婚,太後賜他喝醋,要是蕭胭去請旨,他敢抗旨,那下回喝的就真是毒酒了!
彆看他爹勢大,燕帝也看重他,但朝中和他爹不對付的人也不少,太後在朝中也頗有擁躉。
沈暮玠是真的怕了蕭胭了,打又打不得,罵也罵不得,在她麵前還得受氣,“瀏陽郡主,你看上了小民哪點?我改還不行嗎?”
他無比慶幸,當初聽了妹妹的心聲,認清了蕭胭真麵目,及時跟他退婚,不然這輩子還不被她壓得死死的,當個深閨怨夫?
蕭胭就著魚竿將他拉近,然後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乖,彆去告狀,彆讓任何人知道我回京,否則,我就進宮請旨賜婚。”
沈暮玠感覺她摸自己的腦袋像是在摸狗,然後麵無表情地“汪”了聲。
蕭胭忍不住笑了,笑得花枝亂顫,發髻上的鳳釵都好振翅欲飛。
她隨手撿起船上一枝桂花丟到他懷裡,笑得嫵媚:“不過沈二公子,你當真不打算娶我嗎?我可是有一整座郡主府的哦,下回你若是再被趕出家門,還能有個落腳的地方?”
沈暮玠翻了個白眼,娶蕭胭,那叫娶妻嗎?乾脆叫入贅得了!
被趕出家門後住進她的郡主府,這跟她府上養的那些麵首有什麼區彆?
他冷嘲:“郡主死心吧,我不是隨便的人。我以後要娶的必然是一個溫柔賢淑、滿心滿眼都是我的姑娘,而不是郡主這般,朝三暮四水性楊花的。”
說罷,還將她丟來的沾有脂粉味的桂花給丟了回去,轉身遊上岸。
蕭胭手裡把玩著他丟回來的桂花,看著他遠去的身影,眼裡有失落一晃而過,但轉而又恢複了之前輕佻嫵媚的模樣。
她挑起眉,將桂花碾碎,細碎的花瓣隨手撒入秋水隨漣漪漾開,“朝三暮四,水性楊花?哎,本郡主不過是犯了天底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罷了。我都貴為郡主了,偶爾尋歡作樂一下,也不行麼?”
“是吧,美人兒?”
她蹙著眉問旁邊的青衣公子。
青衣公子麵無表情地將她搭在他肩上的手臂拿開,“人已走遠,皇妹就彆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