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了很久才駛回了段家彆墅,後麵尾隨的媒體車輛全都被保安攔在了彆墅區的入口處。
脫離了媒體的監視,段嶼白煩躁的扯開領帶,車子剛停他就不耐煩的衝出車廂,重重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蘇諾羞恥至極,整個人縮成小小的一團,竭力封閉住自己散發出來的氣味。
段嶼白讓傭人帶蘇諾去洗澡:“把她給我好好涮乾淨!她身上那些破爛全都燒了,一點兒渣都不許留聽見了嗎!”
說完一拳砸在車頂上,他半彎著身子往裡吼。
“等我請你呢!還不快出來!”
蘇諾怕動作慢了惹他生氣,下意識手忙腳亂的往外爬,狼狽的樣子像是剛出生的小馬駒,還沒來得及站穩就被他一下子拎出了車廂。
段嶼白隻是忍無可忍不想再看她這幅鬼樣子,並非是真的想要幫她出來。
所以他抓她後衣領的動作也就短短幾秒,轉手就把她扔在了草坪上。
蘇諾麻木又熟練的把自己縮成一團,甚至慶幸段家夠豪華草坪也夠厚,但摔上去的感覺比預想的要硬。
直到耳邊傳來池翎的聲音,她才意識到自己被接住了。
池翎一如既往的冷漠乾練,對段嶼白說。
“大小姐身上也許攜帶病毒,我會帶她先進行消殺再送去清洗。”
段嶼白沒好氣的擺擺手權當是回應。
蘇諾見過後院的消殺設備,是一把水槍,尾端連接著特配的高級消毒水。
一般都是用來給看門狗除蟲消毒用的。
把狗牽過去,用水槍從頭滋到尾,如此兩三次就算是消殺結束了。
而且為了能洗透狗毛下麵的皮膚,所以那把水槍上還安裝了一個水壓裝置。
蘇諾都不敢想,那樣刺激的消毒水和強勁的水流衝到傷口時會是什麼感覺。
但她不敢拒絕,她現在在段嶼白眼裡和狗沒什麼區彆,甚至還不如狗。
被帶走之前蘇諾看見段嶼白用消毒濕巾狠狠擦手,嫌棄又煩躁的樣子嚇得所有傭人大氣都不敢出。
他咆哮:“還愣著乾什麼!把車上的東西都扔了!一件都不許留!”
要是那隻手也能扔了的話,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動手吧。
蘇諾緩緩閉上眼,她早就喪失了所有籌碼,隻能任人擺布。
但水流聲響起後,卻沒有痛感襲來,讓蘇諾忍不住又睜開了眼。
不遠處,池翎把消毒水接到一個盆裡,然後又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瓶子,往盆裡撒了些白色粉末,動作迅速至極。
攪合均勻之後才端來到蘇諾麵前。
她坐在地上,像個破爛的洋娃娃。
“大小姐閉上眼,得罪了。”
下一秒一盆冷水兜頭澆下,激的蘇諾呼吸發緊心臟發疼,但傷口處卻僅僅是微微灼熱竟然沒有半點痛感。
眩暈間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送到房間的,她癱坐在地上死死抵著浴缸。
“都出去,我、我自己洗……”
傭人們怕被段嶼白責罵,佯裝堅持,可蘇諾卻說什麼也不肯。
兩個回合下來,傭人們也就順著台階下了,整個浴室裡徒留蘇諾一個人。
她艱難的爬進浴缸,在被溫水包裹的一刹那,她竟然有一種自己或許已經死了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