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病人還有肝腎虛損,精虧血少的問題需要處理。
方言認出來朱老八十年代公布的自擬培補腎陽湯的基礎方。
裡麵還加上與其他藥合用。
方言看朱老一直在糾結,都快忍不住說出完全體方子裡還有鹿茸和六味地黃丸了。
結果就在這會兒,朱老提筆快速開始在每味藥後麵寫克數。
完全沒有再加其他藥的打算。
很快方子就被寫了出來,他寫完後長出一口氣,嘀咕道:
“先就這樣,保守一些,先試試效果再說。”
聽到這裡方言明白朱老的想法了。
第一次這麼弄,先見效再做其他的。
這個方法換做是沒用過方子的方言,也會這麼做。
所以方言也沒多嘴。
“好了,先去煎藥,這會兒再給病人喂點吃的恢複下體力,太虛弱不能針灸。”朱老站一邊說,一邊起身手裡將藥方撕了下來。
早就等著的醫生,忙上前接過,應了一聲後就開始去安排去了。
有人去拿方子熬藥,有人則是和病人家屬一起去弄吃的。
而這會兒的朱老轉過身,也終於看到身後居然多了三個人。
孟濟民見到師父回頭,他首先開口說道:
“師父,這個是樂家的苗苗。”
樂苗笑著上前一步對著朱老問道:
“朱伯伯,還記得我吧。”
朱良春笑著說道:
“記得,記得,本來打算空了去你們家看看的,你媽媽和伯父他們身體還好吧?”
樂苗點點頭:
“勞你掛念,都好著呢!”
這時候朱良春注意到一旁的方言,對著樂苗問道:
“什麼時候結婚的,怎麼也沒通知我一聲?”
樂苗露出個尷尬的表情,說道:
“不是,這是我同事。”
孟濟民這會兒也趕忙解釋道:
“師父,這就是我之前給你說過的那個方言。”
“哪個?”朱良春一時間居然沒想起來。
孟濟民對著朱老提醒道:
“黃芪蟲藤飲那個方子就是他開的。”
朱老這才恍然大悟,一拍額頭,有些尷尬的說道:
“想起來了!”
他上前拉住方言的手,說道:
“你好你好,方大夫不好意思,剛才老頭子見到晚輩,一時激動有些失言了,還請彆見怪。”
方言搖搖頭,示意不用在意。
朱老拉著他,對著他說道:
“你的那個黃芪蟲藤飲的方子,非常有想法!”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用蟲藥把我驚豔到的方子。”
方言聽到朱老居然這麼說,趕忙表示,這個方子其實也是自己下鄉的時候學到的。
朱老恍然道:
“原來如此,難怪不得!”
“確實各方麵來說,簡直像是臨床多年才配比出來的,感覺那些量都太準了,應該是做了不少改良才能確認下來。”
果然是國醫,一眼就能看出裡麵的關鍵。
不過就在這會兒孟濟民湊上來小聲說道:
“師父,我倒是覺得那方子應該就是他的,您不知道,裡麵的一些藥材量配比,他知道的太清楚了,就在昨天我按照原來的方子用,治療效果也還行,但是他一來之後立馬讓我改了一便配比,您知道發生什麼了嗎?”
不等朱老說話,他就揭曉答案:
“效如桴鼓!”
朱老也是一怔:
“隻改一遍,效如桴鼓?”
“對。”孟濟民點頭。
朱良春轉頭對著方言說道:
“方小友,真是謙虛!”
這會兒在一旁的樂苗也反應過來了,聯想之前方言說的話,她總算拚湊出整個事件的始末。
露出了一個原來如此的表情。
方言無語,改一遍就效如桴鼓,那也就是自己碰巧啊。
朱良春這會兒已經認為方子就是方言的了。
有些時候就是這樣,你承認人家會懷疑,你不承認人家也會懷疑。
被孟濟民拿出了“證據”後,朱老相信那方子是方言的了,至少應該是和他有關的人的。
要不然改一遍藥的配比就能效如桴鼓?
好吧,方言自己都不信。
這事兒,就是不好解釋。
朱良春則是一臉欣賞的看著方言,方言現在的樣子,讓他想起了年輕時候的自己。
那會兒在滬上行醫,可不也是這麼謙遜嗎?
當時自己結合師父和古籍的啟發,想了個方子出來,明明是自己弄出來的,彆人問了卻不好意思承認。
這可不就和現在的方言一樣嗎?
方言越是否認,他越是覺得像看見了當年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