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靳很急,接吻都沒有章法。
薑梔枝隻覺得嘴巴發酸,都快被他親麻了。
冷不丁的,糾纏在一起的呼吸驟然一鬆。
青年的大手忽然抬起,遮住了她的眼睛。
在薑梔枝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房間裡的燈光齊刷刷的暗掉了。
捂著她眼睛的大手熱得燙人,即使被鬆開也什麼都看不見,隻能聽到席靳壓抑的呼吸聲。
“抱歉、我……”
他的聲音有些不穩,說起話來都斷斷續續。
“枝枝……”
他叫著她的名字,又湊過來親了她一口。
偏硬的發絲落在她頸窩裡,不連續的呼吸,急速起伏的胸膛。
“對不起……”
他有些慌張的把她抱起來,重新為她蓋好被子,又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你先睡覺。”
說完,也不等她回答,那道急匆匆的身影在黑暗中,瞬間消失了個沒影。
洗手間裡的燈光亮起,在燈光全部熄滅的套房裡,散發出暖烘烘的唯一光源。
但很快,洗手間裡的光影也消失了。
隻剩下隱約的,窸窸窣窣的響動。
和著外麵飄揚的飛雪一起,落在終年未開的凍土上,像是有什麼頂起石塊的種子在生根發芽。
黑暗中的薑梔枝長睫扇動,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她臉頰紅紅,拉過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腦袋,順便蓋住了那些隱約的響動。
風雪聲正好,沙沙的響聲像是最完美的白噪音,哄著她那顆落到實處的心搖搖晃晃,一路搖來搖去,晃進了夢鄉……
下了一夜的雪終於停了。
日頭升的高高的,超過拉開一點縫隙的窗簾,斜斜的在地板上打出小塊光斑。
薄被裡伸出來一隻手,纖細均勻的手指,連弧度圓潤的指尖都泛著薄薄的粉,輕輕地搭在歪掉的枕頭上麵。
下一瞬,陰影投下。
男人修長的大手伸了出來,托著她的手指,落下了一個淺淺的吻。
泛著薄粉的指尖顫了顫,像是春日裡被暖風吹到顫巍巍的粉色花瓣,指尖輕抬,晨光落在上麵。
沒有完全睡醒的聲音從被子下麵傳來,帶著小聲的咕噥,連鬨脾氣的樣子都像是在撒嬌,完全沒辦法讓人生出半點反感:
“席靳,你好煩……”
空氣中傳來一聲低笑。
青年的手臂隔著被子去抱她,也學著她的調子,甚至更誇張,
“席靳,你好煩~”
被子裡的人被他惹惱了,頂著一張粉粉白白的漂亮臉蛋,扒開被子坐了起來。
坐在床邊的青年連頭發都抓得一絲不苟,他難得穿了一件顏色簡單的翻領短款羊絨外套,腰間的袢帶鬆鬆的,良好的剪裁襯的人越發神采奕奕。
他就這樣看著她笑,故意伸出有些涼的指尖碰了碰那張睡到微紅的臉,逗她:
“那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