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老宅籠罩在風雪中,巍峨而蒼茫。
風雪未儘,飄零漫天。
雪下得更大了一些,車廂裡,唇紅齒白的少女笑得眉眼彎彎,故意把冰涼的手指塞進男人領子裡,還壞心眼地問他熱不熱。
吵鬨的車廂外,另一輛黑色的越野車擦肩而過。
薑梔枝沒有回頭,自然看不到外麵的景象。
而風雪彌漫的車窗外,那輛霸道凶悍的黑色越野車裡,帽簷遮臉的短發女孩推掉帽子,抬起眼來。
透過做了隱私防護的車玻璃,帶著探究,直直地看了過來。
隱私玻璃阻隔了對方的視線。
可唇角微翹的俊美男人還是驟然撩起眼皮,淬著冷意的視線撞了過去。
半眯的鳳眸洶湧著危險。
汽車打了半圈走上車道,薑梔枝才後知後覺,半個身子被男人攬進懷裡,有些茫然地順著對方的視線往外看。
風雪茫茫,冷杉佇立。
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怎麼了?”她問。
男人落在她後背處的大手緊了緊,不動聲色:
“沒什麼。”
男人的大手托著她的臉頰,嗓音微沉,帶著心疼:
“讓我看看,怎麼瘦的這麼厲害了……”
顧家的會客廳裡,冰冷的紅木桌椅倒映著冷光。
穿著西裝的顧聿之眉眼半斂,坐在主位上,麵無表情地看著那張隱隱有些熟悉的五官。
顧厭抱臂站著,眯眼打量著那張臉,輕嗤一聲,
“還真是像我。”
“不過你這衣服是什麼風格?非主流?”
站在大廳裡的女孩唇角抽了抽,語出驚人:
“這是廢土風,傻逼。”
顧厭:“……”
顧厭冷笑,手臂拉過椅子,長腿一抬坐下了,為她喝彩:
“好得很!”
站在兩人目光裡的女孩裝作沒聽見,抬眼看向主位的顧聿之,眸光冷然:
“大哥,父親說過,我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找您。”
顧聿之眼皮都沒抬:“你有什麼資格叫我大哥?”
“顧家不是蟑螂窩,什麼臟的臭的都能繁殖在這兒。”
漆黑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帶著危險的審視,有又很快輕飄飄落下,吩咐道:
“給她點錢,打發了。”
那雙交疊的長腿落到地下,對方目不斜視,轉身上了樓。
隻有顧厭彎了彎眼睛,露出一雙小虎牙。
他就這樣笑眯眯的看著對方,從管家手裡接過行李箱,抬手一拋丟了過去,
“小雜碎,顧家的大門,可不是這麼好進的。”
穿著長靴的女孩穩穩接住,瞪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麵容陰沉邪美的青年就這樣笑盈盈的盯著她的背影,打了個響指,
“跟上,摸清她的底細。”
一道腳步聲很快離開。
顧厭轉身上了長廊,又不忘去洗手間裡拿回來那支黃色玫瑰花,小心翼翼地彆在胸前口袋的位置。
暗沉的光線將他的影子拖得極長。
顧厭轉了幾個彎,在書房門板上像模像樣的敲了兩下,又順勢推開。
婁秘書拿著文件離開,房門再次合上。
顧厭長腿翹起,臉上的戲謔消失了,看著書桌後麵的大哥,沉聲道:
“有點奇怪。”
“對方看起來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一雙手白的像死人,連點繭子都沒有。可是我連行李箱帶錢丟過去,十公斤的重量,對方一步沒動,輕輕鬆鬆地就接住了。”
主位上的男人眼皮撩起:“她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