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大蛇頭上長著紅色雞冠,長約兩丈有餘,通體烏黑鱗片,身軀足有男子胳膊粗細,半仰起上身,張開血盤大口向兩人撲了過來。
“好畜生!”
張玉看的真切,瞬間覺得寒毛直接豎,背著燕三娘連連後退,那畜生來勢凶猛,眨眼間就到身前。
燕三娘急忙道:“你快放下我,不然都要葬身蛇腹。”
她知道以自己現在的狀態,是逃不了的,與其死兩個,還不自己去填蛇腹。
張玉聞言,也覺得有理,立刻放下女子。
燕三娘見他如此果決,心中不由得微寒。
又想起張玉在懸鼓山頂,拚死相救,絕非貪生怕死之輩。
他為何突然變得這般絕情?
難道就因為石洞裡那句氣話,就惱了自己?
他心中有氣,又怎知自己也有委屈,還不能宣之於口。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這八個字說來簡單。
何況那也不是小節……
燕三娘心中千般酸楚,她還來不及多想,便見那道身影手持匕首,擋在自己身前,朝著那巨蛇迎了上去……
“畜生,來啊!”
說來也怪,雞冠巨蛇對坐在地上的燕三娘毫無興趣,專一衝著張玉撲去。
“嗤嗤!”
那巨蛇半立身子,竟然與張玉胸口並齊高,它吐著猩紅信子,如揮舞一柄紅色寶劍,不斷向前刺來。
張玉施展“行雲流水”,步法旋轉,兩次想繞到後側偷襲,都被它堵了回去。
“這頭畜生不知在山穀底多少年,稱王稱霸,似乎生出幾分靈性,確實不太好對付。”
一人一蛇,不斷纏鬥試探。
張玉用了招聲東擊西先向左踏出,腳尖尚未落地,見巨蛇張口朝左邊妖去,他心中一喜,飛快向右邊旋出兩步,同時送出手中匕首。
“嗯?”
“這蛇皮好厚!”
寒淵匕首有分金斷石之能,破開蛇鱗卻頗為滯礙,隻刺入半截,鮮血順著劍身飆出。
雞冠蛇吃通,身軀劇烈扭動,尾巴橫掃過來。
張玉抽出短劍,連連後退,側身繞到一棵樹後,誰知他才躲到樹後,‘嘭’地一聲巨響,他身前那棵碗口粗細的櫸樹,就當間斷成兩截。
蛇尾繼續橫掃過來,他始料未及,胸口挨了一記重擊,飛出五六米。
燕三娘驚呼出:“張玉!”
她遠遠看著這一幕,心中又急又愧,他故意將巨蛇往遠處引,全然不顧自身安危。
張玉順勢在地上翻滾,飛快起身,見大蛇朝自己追來,而那株大柳樹就離自己不遠,立刻雙腳點地,高高躍出兩丈遠,落到樹下,雙掌攀住樹身,往上爬去。
那雞冠蛇見他上了柳樹,明顯又急又怒,吐著猩紅的信子,不顧傷痛,加快速度爬了過來。
且說張玉這爬到樹冠中,便見樹上有一具白骨,靠在粗大的樹椏間,盤腿坐著,保持著生前的姿勢,不知曆經多少年風雨,這具白骨還能保持不散,可見生前不凡。
隻是死後,被蛇蟲所辱。
白骨身後緊挨著個蛇巢,巢中有十來枚白色蛇蛋,他不由罵道:“這畜生,倒是會挑地方產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