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
懸月觀大殿內。
點著一排燭火,勁風‘忽’地從燈芯間穿過,前麵八支蠟燭依次熄滅,最後那支,隻稍微晃動了下,重新複明。
“還是不行!”
在昨夜內功境界再次突破後,張玉對聚氣破甲有了新的領悟,便嘗試將蠍尾金針的手法,與捉龍點穴手結合起來,試圖創造出一門隔空打穴的獨特手法。
嘗試一番後,也隻能將勁氣麵前打出兩丈,卻完全不能精準的控製方向與強弱,距離一遠,打到人身上,也不過就是像被蚊子叮了一口而已。
“藍兄,你要不吃一根吧。”
藍皓坐在蒲團上,正在參悟趙虛道人留下的那本心經。
燈火昏黃下,此人膚色雪白,濃眉鳳目,嘴唇纖薄,英氣中竟然透著兩三分的嫵媚。
《兩儀陰陽經》是一門極為玄奧的道家心經,在初步煉成前,必須繼續閉鎖經脈,徹底封住丹田內的真氣,才能在不受原本武功真氣的影響下,於陰陽之間,有無之中,生出那股調和之氣。
“蠟燭味道還行。”
張玉待蠟燭冷卻之後,取下一根,放到嘴裡大嚼起來,腹中的饑餓感,才稍微得以緩解。
兩人躲了幾天,期間在藍皓指點下,張玉穿過石林,出去看了一眼,外麵至少有上千名錦衣衛在搜山檢林,原野上似乎還駐紮了西安都司的兵馬,整座青牛山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
藍皓不能動用內力,現在出去,無疑就是送死,隻能繼續在穀中躲著。
懸月觀後有口水井,飲水倒是無礙,就是沒有食物。
藍皓倒像成了仙似的,可以不吃不喝。張玉沒這個本事,搜羅一圈,隻有這些用樹脂製成的蠟燭,還勉強能用來果腹,就是有些木口。
“這是昆侖山上一種香竹樹油脂,以你的修為,吃多了,容易產生幻覺,最好悠著點。”
藍皓翻開最後一頁,這本心經,字字珠璣,句句皆有玄奧,日以繼夜看了這麼久,才算通讀大概,他自視極高,覷視天下英雄,也不禁對懸月觀主人心生佩服。
趙虛的確學究天人,這本《兩儀陰陽心經》不單是能解決他武功的問題,其本身也是集趙虛所學之大成,暗藏陰陽調和之道。
“若能煉出那枚陰陽本真丹,不但可以解決後患,我的武道修為將再上重樓。”
“那怎麼辦?藍兄,我們不會餓死在這懸月觀吧?”
“你可能會餓死,我肯定不會。”
“藍兄,伱這麼說也太無情了吧,我好歹也是為了救你,才被困在這裡的。”
藍皓輕笑道:“我早和你說了,關中這些錦衣衛,不過就是一個魏千星,對於你來說稍微難纏些,你再不打通膻中穴,突破氣海境,等朝廷再派來高手,那就短時間內彆想出懸月穀了,反正我倒可以在這待上半年,將心經初步煉成再出去。”
靠著金池丹田、綠玉扳指,還有幾樁奇遇,從破甲境到圓滿,張玉了不到半年的時間,放在江湖上,絕對是驚世駭俗之事,但在藍皓眼裡還是烏龜爬一樣的速度。
“既然如此,為了早日出穀,不餓死在懸月觀,就有勞藍兄為我護法了。”
張玉這幾日也沒閒著,又蹭了好幾口黃金猴兒酒,直至昨夜踏破臨門一腳,衝經過穴,將破甲境修煉至圓滿,今日終於可以用上那樣東西了。
藍皓雖然暫時不能動用內力,但他在武道上的見識,至少也是當世一流的水準。
隻是不知道,為何這樣的人物,在江湖上寂寂無名。
不過這也不奇怪,如他這般的人物,除了武道上追求,世間榮華富貴、功名利祿不過如過眼雲煙一般,隱世獨居倒也合乎情理。
藍皓不屑的冷笑道:“區區氣海鏡,有何乾係,以你的積累和根器,閉著眼睛也該突破。若是身懷‘金池’丹田的武者,倒在這道關卡上,傳到江湖上,肯定要貽笑大方。”
“多謝藍兄的肯定。”
張玉沒好氣地道,他從懷中取出小瓶,倒出白色小丹。藍皓抬頭瞥了一眼,稍微有些驚訝:“百年蛇丹?原來是有所依仗,才敢怎這麼不緊不慢。這東西倒是難尋,不過用來突破氣海鏡,還有些浪費,你真夠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