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靈寶轉過頭,看向張玉,聽聲音很年輕,能從紫衫女子手中救出自己,還有神乎其神的點穴手法,武功遠在他之上,隻能是大派嫡傳弟子。“日月神教護法堂副堂主張玉。”
王靈寶微愣,隨即點頭道:“我明白了。”
柳如煙冷聲問道:“神教護法隊在狼溪穀,受到千刀門伏擊,死傷慘重,那一戰,你也有份參與吧?”
王靈寶搖頭道:“我不清楚你們的恩怨,隻是奉命行事,而且……那場大戰,參與的也不止千刀門,來了很多我不認識的高手。”
柳如煙冷笑道:“你倒是推得乾淨。”
張玉看向王靈寶,突然道:“我可以幫你救出家人。”
王靈寶猛然抬頭道:“我憑什麼信你?”
張玉見他有幾分意動,卻沒有順著他的意思去說服,反而輕笑道:“你可以不信,我就讓人在京城江湖上宣揚,蠻僧王靈寶投靠了日月神教,要不賭一堵,那些人會不會信你?會不會善待你的家人?”
“你…魔教中人,果真卑鄙無恥!”
王靈寶看向張玉,眼中直欲噴火。
“選擇權在你手中,信或者不信。”
王靈寶沉默片刻,無奈地長歎一聲。
他沒有選擇的空間,論武功,論計謀,自己都不是對手,在江湖上隻能淪為受彆人擺弄的棋子。
這是絕大多數江湖人的宿命,隻是他把妻兒也連累了進來。
“你要問什麼,說吧。”
柳如煙看向張玉,暗自心驚,他除了武功奇高,察言觀色、操縱人心的能耐,也竟至於斯。
“你為誰效力?”
“千刀門,現在叫……百劍幫。”
很隨意的名字。
“千刀門,或者百劍幫吧,背後是誰?你們怎麼加入進去的?”
“天佑九年,我在山東殺了一個狗官,受到錦衣衛追緝,後被抓入京城,關在南鎮撫司秘密監獄中,原本以為必死無疑了,有一天,來了個穿蟒袍的讓我加入千刀門,我不答應,他們從莆田抓來我的妻兒相威脅。”
張玉輕輕點頭,千刀門背後是錦衣衛,這倒在他意料之中,京畿附近幫派的尿性,他在乾雲大會上已經見過了。
千刀門這種實力強橫,行事低調,聚散如雲,氣質明顯與江湖勢力不符。
“楊鳳鳴……也就是去年千刀門庇護的人,現在何處?”
王靈寶搖頭道:“我不知道,千刀門各有任務,我參與了狼溪的伏擊戰,但並不算受信任的,沒見過你說的人。”
張玉凝視著他,見其神情不似作作假,隻得作罷。
“百劍門在何處?實力如何?”
“涿州西邊五十裡,有座磨鐵穀,門中三流高手十人左右,普通弟子兩百多,但幫主孟百草是後天境高手,他是原來的千刀門老大,你要找的人,或許他會知道。”
“磨鐵穀?孟百草?”
“孟百草和我們不一樣,他或許就是錦衣衛,你如果能抓到他,請幫我問問,我的妻兒在哪裡。”
張玉想了想,輕輕點頭。
他探出雙指,在其膻中穴點了兩下。
王靈寶隻覺得一股氣息,鬱結在體內,牢牢地封鎖住氣海,自己想調動內力變得非常困難。
就像原本通暢的河流,被從天而降的巨石堵塞住了。
如果強行衝擊,隻能水淹兩岸,導致經脈破損,氣血逆行,輕則武功全失,重則血溢而亡。
張玉對柳如煙道:“你帶他回去,交給…謝小蠻看守。”
柳如煙問道:“你打算一個人去磨鐵穀?”
張玉輕笑道:“我去借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