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甲。”
“沒聽過。”
“沒聽過,很正常,如果你夠資格,以後或許會知道的。”
張玉冷笑道:“你停下來,就是為了說這些話?”
符甲沒有回答,轉而看向那隻玄奇劍匣,眼中露出幾分異樣。
“你知道它的來曆嗎?”
張玉本不欲理會,但轉念一想,自己雖然擁有了這隻玄奇劍匣,卻不知其頭尾,隻聽任盈盈說,是一夥盜墓賊,在昆侖山戰國古墓裡取出來的,此人倒像是知道什麼。
“是昆侖山上的東西。”
“沒錯,這隻劍匣屬於昆侖山。”
黑麻衣漢子轉頭,看向後麵那兩具棺材。
“份屬同源,一者葬人,一者葬劍。”
張玉仔細看去,棺材所用材質,真與玄奇劍匣非常相似。
“其實又有什麼區彆呢?人就是劍啊…哈哈哈,人就是賤……”
黑麻衣漢子似乎覺得自己想出此語,甚為佳妙,忽然笑了起來,這笑聲同樣詭異,嘴唇不啟,而從腹部發出,甕聲甕氣,仔細去聽,笑聲就要鑽進人腦子裡攪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張玉連忙運功抵擋,封閉聽識。
“好厲害的內力!”
伴隨莫名奇妙的笑聲,拉棺馬車,逐漸遠去。
“嘎吱,嘎吱……”
十幾裡後,車入了山,在一處山巒上停下,符甲跳下車轅,解開套在馬頸上的韁繩,放任它們去進食,他看向那具沒有完全閉合的棺材。
“餘觀主,你的仇家,我讓你見到了。”
月華落在草地上,兩條長了倒刺的舌頭落下,不拘老嫩,連根拔取,卷入嘴裡,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地麵像被犁過一遍。
“再過幾年,就算得到辟邪劍法,你也未必是他的對手啊。”
餘滄海從棺材裡爬了出來,腳腕上光禿禿的,包著帶血的布條,他扶著車轅,落到地上,原本不高的身材,又矮了幾分,站在巨漢身前,就如一個稚童。
“符先生,你為何要救我?”
短短幾日,創口尚未愈合,踩在地麵,無疑是鑽心裂骨之痛,餘滄海卻麵不改色。
“我隻收屍,從不救人,所以…這個江湖越亂越好。”
餘滄海看向左邊那具蓋得嚴絲合縫的棺材,心中暗道,之前聽見裡麵有響動傳出,莫非也是屍體?
這個怪人與昆侖有關,昆侖山在西域以西,遠離中原,青城派中有關記載,隻將其視為一處禁地,告誡出門遊曆的弟子,絕不可輕易靠近。
“符先生救了我,需要餘某為你做甚麼?”
這時,那具棺材裡響起‘咕嚕咕咕’的聲音,仿佛水燒開了。
“做你自己想做之事。”
“餘某想做之事?”
餘滄海低頭思索,他倒是想搶到辟邪劍譜,稱霸武林,隻是經此大敗,自己受了重傷,弟子逃散,青城派又樹敵甚多,自己能平安逃回四川,都已經是天幸了。
符甲走到棺材前,雙手按在上方,真氣湧動,很快將響聲壓製下去,那兩匹馬幾乎啃光小半畝山坡,才滿足地跑了回來,重新套上韁繩轡頭。
“你我在此分手吧,希望下一次見麵,餘觀主不是躺在我的棺材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