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的晚風還帶著夏季的溫熱,吹在臉上很舒服,但是周寂卻覺得這風冷極了,冷得他發抖。
他看著薑南溪轉過身,下意識的抓住她的手臂,很用力,生怕她真的走了。
“什麼……不跟我過了……”周寂喉嚨擠出來這幾個字,他感覺四周的血腥味更重了,他聽到這句話就感覺有什麼衝到自己腦海,黑瞳暗了暗。
他沒理解為什麼殺野豬這件事情能夠上升到不跟他過了,還是說薑南溪從始至終就沒有想跟他過一輩子,就是找個理由想和他分開。
也對,廖永瑞和她青梅竹馬,當年要不是有意外他們肯定在一起了。
周寂不知道此刻該怎麼對她,就死死的抓住她不動,咬緊牙關,“你重新再說。”
“……”薑南溪掙紮兩下,“你乾什麼,你先放開我。”
周寂抓著不放。
“我為什麼要重新再說?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你的錯,你就是不在乎我,隻憑著自己的意願想乾什麼就乾什麼,不在乎自己的命,隻想著死,我不要管你了,鬆開我!”薑南溪用力地推他,“說不定哪天你就把自己給作死了,難道讓我當寡婦嗎?”
“我才不會讓你當寡婦!”周寂咬牙,他才不會死在薑南溪前麵,讓她有機會跟彆的男人過日子。
“那可不一定,話誰都會說,但是事情你做了。”薑南溪決定要好好改改他這股想死的勁,“鬆開我,要不然我明天就和你離婚!”
周寂見她把離婚放在嘴上,恨不得堵住她的嘴,整個人氣的身體繃緊,直接把人扛起來回家。
“放開我,周寂,這件事情沒完!”薑南溪感覺周寂身上的血腥味直衝大腦,自己都有點想吐。
她更生氣了,這些事情本來就是周寂的錯,他非但不認錯,還這麼囂張。
兩個人回家的時候杜月梅還在罵沈信民,剛才薑南溪跑出去之後她追了出去。
她閨女跑的太快了,她在後麵小步跟著,見薑南溪進了村醫的院子,周寂也在裡麵,她就放心的先回來了。
“這是怎麼了?”杜月梅連忙走上去。
薑南溪還被扛著,但她覺得這種事情還是他們夫妻兩個人解決比較合適,“媽,你彆管,我今天和他沒完。”
杜月梅:“……”
杜月梅在院子裡罵沈信民的時候,家裡剩下的其他人都得到了自己屋裡,生怕被牽連到。
孫翠紅一直偷偷的往外麵看,她見到周寂身上都是血,還扛著薑南溪,臉色十分不好。
這兩個人吵架了?孫翠紅就知道周寂慢慢地就會受不了薑南溪這種女人,整天花枝招展的,一點都不老實本分。
早晚兩個人得吵架。
周寂扛著薑南溪進了屋,他在屋裡走了兩圈,不知道要不要放下她,又怕自己一放下來人就跑了。
他低啞著聲音解釋,“我認為不會出事才沒有告訴你,不是不想告訴你。”
薑南溪一聲不吭,反正周寂也聽不見,她背對他說什麼也沒用。
周寂又走了一圈,想到薑南溪說不跟他過了,要跟他離婚,胸口湧出一股怎麼都壓不下去的戾氣,他眯了眯眼眼睛,“你說不離婚,我就放下你。”
薑南溪:“……”
薑南溪不吭聲。
周寂急了,他難得有了一種委屈的情緒,抿緊唇,“你就是故意想跟我離婚的,你心裡不愛我。”
“誰故意想和你離婚了?”薑南溪用力地捶他幾下,濃烈的血腥味讓她有些想吐。
而且還扯什麼愛不愛的?周寂原先不是問她喜不喜歡他嗎?
“你少在這裡倒打一耙。”她咬了咬牙,“先前你問我,我不是說過喜歡你嗎?”
“那不是愛。”
“……”薑南溪不知道周寂怎麼突然搞起來文字遊戲,簡直胡攪蠻纏,過日子過得那麼複雜,她又捶了他兩下。
周寂悶哼一聲。
薑南溪動作頓住,她捶的是他的後背,又不是他的手臂。
周寂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猶豫了片刻,想到了應對的辦法,他低聲,“我傷口裂了。”
他說完把薑南溪放下來,薑南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上前看了一眼,發現紗布上滲出血跡,她簡直氣的頭疼。
還有他一身的血還沒有擦,薑南溪深吸一口氣緩和,先忍著,反正這事沒完。
薑南溪轉身就要離開,周寂冷著一張臉拉住她。
“我去端點熱水過來,你身上臟死了。”薑南溪開口。
周寂停了幾秒才慢慢的鬆開手。
薑南溪抬腿就往外麵走。
周寂看著她的背影,緊跟上去,用儘自己能想到的辦法。
他在她身後用很低的聲音道:“媳婦兒,我好疼。”
周寂無論是身高還是平日的性子,都不適合撒嬌,說這句話的時候一板一眼,就連停頓都不會。
薑南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