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數學家們一直在試圖證明,在實部等於1/2的這條直線之外,沒有其他零點。
但很明顯。
這種無界定義的反證是極難實現的。
於是,開始有一些有見地的數學家轉向證明:在實部等於1/2的這條直線之外,ζ函數的非平凡零點非常罕見——罕見到最多隻有N個。
在這種有界限有空間的前置定義情況下。
當他們能夠將N減少到0時,就證明了黎曼猜想。
聽起來是不是和前一種方法沒有什麼區彆?
其實是有的,但不多。
所以這種思路也是解不出來的。
大家都在抓耳撓腮的時候,猛男從天而降,阿爾伯特·英格漢姆建立了實部不等於1/2的非平凡零點個數的上界:他表示在實部為[0.75,1],虛部不超過y的區間內,最多有y3/5+c個零點,其中c是0到9之間的常數。
他從20世紀40年代提出的這一結論,而這一結論的上界有效性持續了80多年。
許青山覺得自己隱隱地抓住了一些蛛絲馬跡,但卻不甚明顯。
“青山?”
許青山開始回過神來的時候,身旁一邊寫著卷子一邊安靜等待的江浣溪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輕聲喚了他一下。
“嗯小溪,你怎麼過來了?現在幾點了啊?”
許青山有些迷糊地揉了揉眼睛,發呆發久了,眼角就會有神秘分泌物。
“8點多了,今天你的狀態太興奮了,薛學姐和王學姐已經先回去了,她們給我留了消息我才知道你一個人在這。”
江浣溪伸手把泡在盆裡溫了一遍又一遍水的毛巾拿出來擰乾淨,自己給許青山擦臉。
“我自己來就行.”
兩人關係雖然親昵,不過許青山也不是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少爺,被人這麼服侍他還是有些不習慣的。
“感覺怎麼樣,有什麼進展嗎?”
江浣溪輕聲問道。
“有點,但不多,現在在考慮新思路的可行性,不過你.”
洗了幾把臉以後,許青山也算是緩過來,大腦CPU降溫得差不多,恢複正常運行。
此時也察覺到了江浣溪的情緒好像不是特彆對。
“怎麼了?小溪。”
許青山放下毛巾,把還濕著的手在身上擦了擦,輕輕地揉著江浣溪的小腦袋,問道。
但往常乖巧可愛聽話的江浣溪,今天卻下意識地躲開了許青山的揉頭,麵色平靜地看著許青山。
“是因為我今天這種狀態你不開心嗎?”
許青山意識到問題估計挺嚴重。
他立馬坐直了身子,和江浣溪四目相對,他沒有做虧心事,底氣還是很足的。
江浣溪搖了搖頭,她也大膽地盯著許青山看。
這或許是他們兩人從在一起之前一直到現在,眼神交鋒地最為嚴肅的一次。
江浣溪想要看清楚許青山是否心虛。
許青山想知道江浣溪在意的事情。
“不是的,沒什麼事情,就是晚上佟童給你打電話了,我見你一直沒緩過來,就接了。”
江浣溪輕聲說道。
聞言,許青山一愣,但卻沒有心虛,而是繼續認真地看著江浣溪。
他很清楚。
在這種關鍵問題的對話時,一旦眼神飄忽、回答不準、口齒不清,那絕對就是死局中的死局!
隻有迎難而上,大膽直麵,才能向死而生,博取那一線生機。
許青山想做的事本就不符合常理。
江浣溪第一次毫不示弱地繼續盯著許青山看,辦公室裡的燈光並不算太亮。
情侶二人這般對視著,卻沒有半分曖昧的氣息。
就像是一處冰冷的審訊場。
往前一步,踏對了,那就是暖春回時,感情或許會更濃。
往後一步,塔錯了,那就是寒冬降日,步步如履薄冰。
許青山胸中澎湃而麵色不驚。
眼神淡定又充滿真誠。
最終先敗下陣來的,還是江浣溪。
畢竟就算她再怎麼被提早開慧,有所了解,她的年齡還是擺在這裡。
感情方麵的事,她隻擁有過許青山,又怎能鬥得過兩世為人又經驗老道的許青山呢?
“沒事了。”
“寶寶,要是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和我說。是不是佟童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讓你不高興了?”
許青山見江浣溪先舉白旗,順勢而上,攬著少女的肩膀,嚴肅地說道。
“沒,沒有,我隻是想到家裡住進個妹妹的話,我們可能有時候會比較彆扭,有些委屈.”
少女糯聲說道。
“對了,青山,我今晚也回燕東園住吧。”
她並不想把電話中那清冷少女那種沒羞沒躁的話語重複給許青山聽。
因為那少女也說過了,世人眼中的她,和許青山眼中的她,是兩個人。
如果自己主動把她那更濃烈的心思挑破,局麵難堪的反而有可能是自己。
江浣溪如今的數學能力遠超前世同時期,哪怕是用古典概率來判定事件的期望,她也絕不會把她們之間的對話告訴許青山。
“好,其實到寒假結束她就回去了。”
許青山攬著江浣溪,輕輕地拍著江浣溪的肩膀,安撫道。
“而且她白天也都在冬令營那邊,不礙事的。”
許青山賭對了江浣溪的想法。
隻不過,與其說是賭,其實不如說是預判。
“嗯”
江浣溪點了點頭。
其實她還剩下兩門考試,原本還打算在宿舍再待幾天,可眼下這形勢,她決定不能退縮,立馬回去,和那位有著兩幅麵孔的小姑子,好好地正式會會麵。
她不想被挑戰,但她現在想通了,她也絕對不能畏懼挑戰。
她同樣也會是愛情的守護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