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山掏出手機來照了照自己的臉,說道。
他最近比較忙,都沒去剪頭發,而且因為學習和考試得太過於專注了,最近睡覺也睡得不是很足,看起來氣色不算太好。
雖然這畢業典禮就自己一個人,可聽著架勢還有錄像拍照什麼的。
自己以後很有可能會拿到很多個博士學位,可本科學位應該就這麼一個了,算是人生重要時間節點和重大事件,不能含糊。
“行,我和周校說一下。”
田剛笑容和煦,手裡攥著那張許青山的直博申請書表單,拍了個照,發給了周其鳳。
“那我先回去了?去稍微弄一弄。”
許青山指了指自己的臉和衣服,田剛點了點頭。
“去吧。”
“誒,這也算是聊完了,青山啊,看在我們師徒之情如此深厚的份上,等畢業典禮結束了,來給我帶的研究生講一講唄。”
“老陳,不要給我們之間純潔的師徒之情摻雜那麼多複雜的東西,等我有時間了跟你說吧,彆搞得太誇張。”
看著許青山和陳大躍還拌著嘴一起出了辦公室,把門帶上。
田剛這麼位半百老登一下從自己的椅子上蹦了起來,那是一點都不害怕自己的腰閃了。
“yes!yes!yes!”
畢竟是留過洋的,就連慶祝動作和慶祝語都是yes。
田剛在自己辦公室裡圍著許青山的那張直博申請書,腰扭手舞了片刻,才麵色潮紅地停下了動作,大口大口地喘氣,一邊心滿意足地圍著申請書拍了好多張照片,甚至還有自拍。
隨後,他拿著手機開始給自己的好友們發消息。
老田院士這個年紀雖然會玩手機,但是玩得不算是多麼熟練靈光,他不太懂新的群發功能在哪,又懶得浪費時間去摸索,直接一個一個按照重要次序發送過去。
收到田剛院士消息的第一梯隊的大佬,都有一個共同特點。
他們都是華清的。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邱湧要出意外了。
本來因為邱湧把許青山拉上一起去了梁溪,還促成了梁溪和鷺島的合作,眼看著許青山和邱湧團隊的那種交流是越來越親近,就連最新的科學計算軟件的工作都是和邱湧團隊合作的。
華清那邊的大佬和領導們都以為這場好感度攻略遊戲正在穩步推進的時候,他們時不時看看許青山的成果,想想這麼一位高產又潛力十足的頂級年輕學者過來自家華清的時候能在理工科領域迸發出多麼驚人的成果群組來。
結果。
【田剛院士向您發送了一張照片】
田剛那一臉小人得誌的笑容配上那張署名許青山的申請書,直接擊垮了這幫天天想著搞技術搞理工的老直男們的內心。
邱湧什麼都沒做呢。
電話就被打爆了。
無他,華清負責和許青山對接的人就是他。
可他還吭哧吭哧地在忙活著梁溪尚德和新鷺投的合作項目,一點都不知道人家許青山突然提前畢業還繼續綁定京大的事情。
邱湧那叫一個冤啊。
那覺都睡得不安穩,但凡睡覺的時候來個領導和老前輩們的電話,他一掀開被子,都覺得被子裡全是許青山。
3月中旬。
坐落在燕園中心的京大禮堂經過了簡單的打扮以後,顯得十分喜慶。
京大禮堂是一座曆史悠久的建築,也是京大最重要的聚會場所,沒有之一。
這座始建於1926年的禮堂曾經是京大主樓,最早的京大校長司徒雷登先生就是在這裡辦公的,一直到現在,京大的校領導們也都在這棟樓裡負責管理著這座全國最頂級的學府。
卡梅倫、安南、比爾·蓋茨、克林頓、施羅德、普京、希拉克、連戰等重量級國際嘉賓都曾在這座禮堂裡麵對著京大師生發表過演講。
其實正常來說,京大學生的畢業典禮,一般在體育館,如果是院係自己的小型畢業典禮,則會放在英傑交流中心陽光廳或者紀念講堂等其他特定場所舉辦。
為一個人開畢業典禮這種事已經有些超綱了。
與此同時還為他開啟了京大禮堂,那更是一種殊榮。
不過,或許是因為在這種特彆的時代,特彆的階段,在國內高校極為求賢若渴的時候,許青山這樣耀眼又極富青春氣息的啟明星閃亮登場,又是在如今這種開放得有些超速的時代,京大願意去開這個先例,頗有幾分千金買馬骨的意味。
許青山站在京大西門外等候著。
張進才和陳大躍得到了陪伴許青山一同走入禮堂的機會,儘管隻是送到禮堂,然後在台下一起參加完整個畢業典禮而已,但這也足以讓他們兩吹噓許久。
大家都知道許青山是個重感情、念舊情的人。
儘管到了這時候張進才和陳大躍在級彆上有些份量不夠那麼重,但作為許青山進入京大的引路人,不隻是許青山和他們感情好,就連京大校領導們也對他們兩頗為賞識。
隻要沒有出現什麼意外問題的話,張金才的行政升遷,陳大躍的數研所所長和未來的數院院長的位置,算得上是板上釘釘了。
他們兩換上了貼身得體的西裝,一左一右陪在穿上了學士服的許青山身邊。
遠處,京大禮堂那邊響起了一陣輕快的音樂,陳大躍說道。
“青山,走吧。”
許青山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他微微側過頭去,看向了在另一旁陪著看著自己的家人們。
不僅是江浣溪和佟童在這裡,外婆也被兩個姑娘攙扶著一起來參加他的畢業典禮,林辰華是陪著外婆來京城的,許學軍和林月華也和單位請了個假趕過來參加,參加完明天一早就得回龍江去,就連林季華也把事情放下兩天飛過來。
這次的畢業有些過於特殊和加急,能把人湊齊就挺不容易。
許青山朝著他們點了點頭,邁步走進了京大西門。
路邊倒是有不少京大學子駐足看,他們並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但看到那個穿著畢業學士服的人,就大概能猜到了。
許神真的就是許神,這種事,這輩子估計也就見這麼一次了。
在眾人目送下,許青山走過校友橋,經過華表,登上丹墀,走進北大辦公樓的西門,踏入了這座充滿曆史厚重感的京大禮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