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這個時候,梅鴻就想仰天大笑高喊上一句:“我有許青山,我怕什麼?”
隻不過許青山的實驗室裡並不在乎這些,他們每天保有著熱情,在簡單的處理完自己從外地移居到京城的事情之後,就會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
頗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陽光透過密集的樹梢,斑駁地灑在樓旁。
微風輕拂,樹葉沙沙作響,燕雀蹦跳,低頭覓食,啁啾的鳥鳴聲此起彼伏,為這片綠意盎然的空間增添了幾分靈動和歡快。
實驗室的大門半掩,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室內的情形。
陽光灑在整齊嶄新的工位上,白色的瓷磚反射出溫暖的光芒,使得整個實驗室顯得明亮而寬敞。
許青山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看著文獻,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青山,你看看這個,我基本上把數論部分的框架確定好了,要是有哪些地方沒有做好的話,你提出來我就去修改。”
金晶手裡捧著兩本打印出來的合集,站在門口。
“金姐進來吧,客氣什麼呢?最近辛苦你了。”
許青山的笑容十分和煦,他們的研究團隊並沒有那麼多的規矩和俗套化的要求。
儘管他是研究團隊的核心,但他年齡最小,也是毋庸置疑的,讓這幫比自己年齡要大上一輪或者七八歲的前輩管自己叫什麼領導、老板,他其實還是有些不太適應的,因為在學校裡麵的感覺和在商海沉浮的時候是完全不同的。
他自己肯定是更希望校園內能更加純粹一些。
所以整個實驗室裡的其他人,除了學生,都能夠直呼他的名字。
而學生們對於其他研究員也並不需要有級彆之分,都是老師,都叫導,隻要前麵加個姓就行。
至於私下關係更好,有其他的昵稱,那團隊也不會去管。
“不辛苦,我覺得你的想法很不錯,我自己重新整理這些部分的內容時,也有所收獲。”
金晶笑容爽朗,她確實是一個不太一樣的女性。
“在這部分裡你提出來的一些重新結構重新組合的框架、思路,我覺得非常有指導性意義,如果是初學者或者是基礎不夠紮實的學生,以我們的這套全著來入手學術數學,應該會有很大的好處,我的意思是,他之後學術生涯的好處。”
“我也希望能夠做到這樣,不過這條路想走全了,可不好走。”
許青山接過了文件,認真地閱覽了起來。
金晶坐在一旁,看了看許青山桌上的手稿,有些好奇但又不好意思多問。
許青山注意到了金姐的情況,笑著問道。
“這是我給若川師兄在做的p進霍奇理論的新思路,金姐要不給我點意見?指點指點?”
“那怎麼能是指點呢?我能看嗎?”
金晶聽到了許青山的話之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但她對於知識和前沿研究的渴望戰勝了不好意思。
從桌麵拿起許青山的手稿,金晶也耐心地看了起來。
辦公室裡,安靜得隻能夠聽得到紙張翻頁的聲音和有節奏的呼吸聲,但金晶看著許青山手稿的眼神,卻越發地煥發出了耀人的光彩來。
太天才了。
自己選擇破釜沉舟來到京城大學追隨他的腳步,果然是正確的。
金晶本身在p進數領域也有深入研究,畢竟她也是去法國巴黎高師做研究的,人家在數學領域的強項就是p進數。
她在來到實驗室之後,除了跟許青生有交流之外,還跟劉若川聊起了在法國巴黎高師的事情,並且深入地探討了一下雙方對於p進數在數論和代數幾何中新型應用方式的見解。
她原本就在感慨許青山的團隊裡,除了有許青山這麼一個耀眼的如同旭日一般的學術巨星,竟然還藏了一個年紀輕輕就造詣很深的天才青年學者。
現在看來,指不定劉若川當時就是被許青山這種超強的學術嗅覺和甚至可以談得上是天馬行空、光怪陸離的推導思路所征服的。
或許學數學的人自己才會更清楚。
有時候在麵對同樣一個無解的問題時,有些天才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奇巧絕妙的思路,是真的能夠讓人感覺到了天賦上的極致碾壓的。
一般來說這種場景會出現在小學奧賽賽場上比較多。
到了頂尖的學術研究界,除非出現了百年難得一遇的妖孽,否則也很難讓一位學者能夠感受到那種天賦和智力上的差距。
說實話。
腦力沒兩把刷子,誰敢專讀數學?
但金晶今天就感受到了。
說實話,有點不好受,甚至有點讓人嫉妒,可一想到這是自己老大,而且還比自己年輕。
金晶突然就覺得自己找到了畢生尋求的學術港灣了。
隻要許青山沒走,那她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用挪窩了。
這純純的成果製造機啊!
“這思路豈不是直接能把若川的猜想證明了嗎?隻要推導順利的話。”
金晶拿著手裡的手稿有點手抖。
這是純大爹啊。
“正常來說應該是可以,不過他的猜想和應用思路不止這些課題,他自己也忙,要不金姐你去找若川師哥聊聊,你們一起做,剛好你們都是巴黎高師的,應該挺好做的,就是到時候成果的作者的話.”
“沒關係的,不用寫我名,我隻要能跟著做就行!”
金晶很是堅定地出聲說道。
她要的就是這種機會。
走在學術領域的最前沿,走在人類智力巔峰的最前麵。
“寫還是要寫的,但應該就是二三作了,沒啥用處。”
許青山擺了擺手,他可不是真的學術資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