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兄,我敬您一杯!”酒樓裡,馮知文站起身來,紅光滿麵舉起酒杯,因為醉意口齒不清,“這,這麼賺錢的生意,你當真願意帶上我?”
被稱為“霍兄”的男子扯了扯唇:“若是外人,我自然理都不理。”他抬起眼打量了一下馮知文,無奈地笑了起來,“可誰讓你是阿月看中的人呢?我表妹都親自開口求了我,我哪裡還狠得下心拒絕?”
馮知文脖頸上的紅蔓延到耳根,聽到這話心中有幾分蕩漾,同時也暗下決心,阿月處處替他著想,他一定不能辜負她!
“我再敬霍兄一杯!”他將酒杯裡的酒水一飲而儘,腦海中暢想著未來,心情愈發激蕩。
霍兄將酒咽下,眯了眯眸若有所思看向馮知文,口吻帶著幾分調笑:“不過這麼大的事你一個人能做主嗎?”
馮知文也不禁陷入猶豫,此事非同小可,他肯定是要讓父親知曉的,但父親這人一向求穩,恐怕不會輕易相信霍兄一個來曆不明的人。
看出他的猶疑,對方漫不經心道:“機會可隻有這麼一次,機不可失啊!”
一想到阿月溫柔的模樣,還有那股強烈想要證明自己的心情,馮知文咬了咬牙:“這事我會解決。”
霍兄滿意地勾了勾唇,重新斟滿酒舉起酒杯:“有魄力,不愧是我表妹看中的人,那為兄就拭目以待了!”
兩個喝得醉醺醺,勾肩搭背走出酒樓。
馮知文目送霍兄上了馬車,這才搖搖晃晃走向自己的馬車。
馬車裡,男子睜開眼,眼底一片清明,哪還有半分醉意?
他挑起唇角:“去春風樓。”
一間廂房裡,有人已經等候多時。
霍姓男子恭恭敬敬上前幾步單膝跪下:“殿下,對方上鉤了。”
“確認萬無一失?”對方嗓音慵懶,回過頭來露出一張俊美的側臉,嘴角噙著漫不經意的弧度,正是燕行舟。
男子譏誚地笑笑,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態:“那馮知文被江小姐哄的鬼迷心竅,說什麼信什麼,想來不會有問題。”
燕行舟懶洋洋把玩著一柄玉如意,眸色陰沉:“話雖如此,木已成舟前還是彆輕易下定論。”
男子眼裡多了幾分敬畏:“殿下說的是,屬下會時刻留意著馮知文的動向。”
他抬抬手:“去吧。”
男子離開後,燕行舟久久沒有出聲。
馮家?
池家……
他眼底掠過一抹陰翳之色,若不是發生了意外,這步棋早就該下了。
——
“如何?”
房門被推開,沈棠寧瞧見池宴略帶發沉的臉色,就知道事情進展並不順利。
池宴扯了扯嘴角,眼裡溢出嘲諷:“我連人都沒見到!”
“舅舅說他近來總是早出晚歸,我本來還不信,誰知道從申時末一直等到戌時正也不見人影!”
他在房間裡來回走了幾步,耷拉著眉眼,隱隱能看出煩躁。
他明日要上朝,手頭上一堆事情,自然和馮知文耗不起,隻能空手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