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珠來找西丘王,她想跟西丘王說自己和韓蛟的事,她喜歡韓蛟,想招他做夫婿。她剛來到房門外,還沒等進去,便看到屋裡背對著房門,跪著一個手拄拐杖的男人。
雲珠暗想:“又是他,這個男的太招人厭了,怎麼總來煩父王。”
雲珠在外麵也沒敢進去,因為西丘王和人說話時,是不喜歡被打擾的,尤其是女眷。要是在西丘王正和人談事情時,有女眷闖入,那一定會遭到嚴厲的責罰,輕則在烈日下罰跪兩個時辰,重則杖斃,所以沒人敢破這規矩。
程鑫獻刀兵譜時,正趕上郡主的生辰,那並非王爺與其單獨會麵,當時王爺正在給郡主過生辰,郡主王妃都在場,程鑫來到王爺麵前,便呈上那本刀兵譜,王爺心情很好,女兒過生辰,又得到刀兵譜,好事都趕到一起了,王爺拿著刀兵譜,卻見程鑫臉上罩著麵具。
不禁皺眉道:“程鑫,本王記得你離開王府時,都不曾戴著麵具,為何歸來要以麵具遮臉,本王命你速把臉上的麵具摘了去!”
程鑫彎身道:“回王爺的話,我拿這本刀兵譜時,遭了機關暗算,麵中毒煙致使容貌儘毀,故以麵具遮擋,我現在容顏醜陋,倘若摘去麵具,恐驚嚇了郡主和王妃。”
西丘王點頭,西丘王低頭看著手上的刀兵譜,不禁把那刀兵譜展開,隻見上麵繪製了不少兵器圖,什麼斧鉞鉤叉,刀槍劍戟,後麵還有許多沒見過的兵器圖樣,不僅有圖還有字,上麵介紹了各種兵器的用法,還有破解之法,兵器之間也有一物降一物。
相生相克,自古以來便有,西丘王看罷手撚須髯,他把刀兵譜合上。
說道:“的確是本罕見的兵器譜,有了它,本王何愁不能破解天下兵器之奧妙,程鑫,你這次可立了大功,為了這本刀兵譜你也受苦了,日後若有難處,儘管來王府找本王。”
程鑫跪在地上,說:“謝王爺!”
之後程鑫起身退下去了,西丘王把袁升旭叫過來,在他耳旁說了幾句話,袁升旭頻頻點頭。袁升旭轉身出去了,王爺將刀兵譜收起來,繼續給郡主過生辰,屋內一片歡聲笑語。
袁升旭奉命找來畫技超群的畫師,並給了他一本空白紙頁的書冊,將他帶到西丘王麵前,西丘王讓畫師照著刀兵譜上所繪的內容,再重新畫一遍。
就連上麵的字,也要一字不落的全寫下來,畫師照做,用了一天時間便又繪製了一本新的刀兵譜。袁升旭呈給王爺過目,西丘王仔仔細細翻看了一遍,確認無誤後,他哈哈大笑。
說道:“誰也不會想到,本王會再叫人繪製一本刀兵譜,如此即便將來原本的刀兵譜不慎丟失,本王也不用害怕了。”
話雖如此說,西丘王還是不希望這原本丟失,於是他就想到了郡主,記得曾經他叫人給郡主打造了一支寶盒,那寶盒被匠人稱作同心盒。那匠人言之,此盒內若放東西,上鎖之後,需兩個真心相愛之人才能打開。
倘若一個人強行為之,就會觸動盒內暗閣裡的機關,放出毒針將人刺死,同樣如果兩個人不是真心相愛,一起去開鎖時,也還是會觸動盒裡的機關,放出毒針會將兩人同時刺死。
西丘王眼珠子一轉,便想到可以將這刀兵譜的原本,藏在郡主的那支同心盒裡,那支寶盒郡主還不曾使用,因為她也不知道要放什麼東西進去,所以就一直沒用,被她放在書房的書架上邊一格了,郡主都快把那盒子給忘了。
西丘王來找郡主,郡主正坐在屋裡無聊的翻看古籍,那書裡麵的字隻看的她頭暈眼花,她把書放下,起身正預備出去散散心。
就看到西丘王邁步從屋外走進來,郡主急忙上前,挽住西丘王的胳膊。
說道:“父王,您怎麼有空來,快坐下,我叫人給您上茶點。”
西丘王坐到凳子上,說道:“珠兒,你先坐下,父王有話對你講。”
雲珠不解,便坐在西丘王的對麵,雲珠看著西丘王。
說道:“父王,有何事對我說?”
西丘王說:“嗯,那日你生辰宴上,程鑫為本王獻上刀兵譜,這本刀兵譜甚為重要,故本王要將它藏在一個無人可以拿到的地方,我就想到了你的那支同心盒,我要把它放在同心盒裡,如果將來你找到心愛之人,那這盒子裡的刀兵譜,就送給我未來的乘龍快婿。”
雲珠皺眉,說道:“既然父王說這刀兵譜甚是重要,那為什麼還要放在女兒這裡,將來還要送給女婿呢?”
西丘王看著雲珠,說道:“傻丫頭,刀兵譜再重要,也沒寶貝女兒重要,你將來若能尋個好夫君,父王我自然要給我的姑爺一份大禮。”
雲珠低頭說:“女兒還沒想過要嫁人呐,我才十九歲。”
西丘王說:“彆人家的女子早都出閣了,都做孩子娘了,隻有你像個野丫頭到處瘋,你要是哪天有個歸宿,我和你母妃也就放心了。”
雲珠站起來說:“父王,彆說了,我去給你拿同心盒,我記得我好像把它放在書架上麵了。”
說著,便轉身去了裡屋,裡屋有兩個大書架,上麵擺滿了各種古書典籍,靠西牆的書架上邊有個空格,那上麵放著那個盒子,雲珠搬過來一把椅子,抬腿踩在椅子上,伸手去夠同心盒。
雲珠把同心盒拿在手裡,從椅子上跳下來,隻見那盒子上有少許的一層灰塵,她用嘴輕輕吹走上麵的浮灰,然後抱著同心盒自裡屋出來。
雲珠把同心盒放到桌上,西丘王伸手輕撫盒蓋,之後把那盒蓋打開,隻見裡麵有兩個格,盒蓋內部還有一個暗格,這暗格裡暗藏殺人的毒針。
西丘王把刀兵譜拿出來,放進盒子裡,蓋上盒蓋,隻聽哢叭一聲輕響,盒子上麵的連心鎖就自己鎖上了。
這連心鎖本是一顆鐵製的心形鎖,隻有心頭相連,心尖卻是分開的,一麵一半,貼在盒蓋開口處的邊緣上,當盒蓋被關上時,看似分開的心,突然合在一起,變成了一顆完整的心,並且相互牢牢扣住,緊緊相連,無法再開啟。
若想開鎖,需要一對有情人,各伸一根手指,分彆按在心鎖的左邊和右邊,然後用力往裡按,這樣就會扣動鎖簧,致使心鎖再分開,盒子也就開了。
當時西丘王和雲珠還覺得驚奇,盒子可以自行上鎖,真是個巧妙的設計,雲珠把同心盒又放回去,就再也沒動過,西丘王一顆心也放到了肚子裡。
而那個繪製刀兵譜的畫師,也被王爺的親信袁升旭給殺死了,就是怕他會將王爺重繪了一本刀兵譜的事泄露出去,畫師一死,便再也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可憐畫師就這樣無辜死去。
程鑫跪在王爺麵前,他手裡拄著拐杖,正在懇求王爺再給他一些銀兩度日,自打王爺在郡主的生辰宴上許諾,說日後他有難處,可以隨時來王府找他,程鑫就開始有些肆無忌憚了。
他在外麵過的並不如意,身上的銀子也都敗光了,客棧也不願留他住宿,他隻好棲身在一個小破屋內,和一幫叫花子擠在一起。生活過的十分潦倒,想想以前他剛投靠西丘王時,那也曾風光過,也曾被人前呼後擁,不斷吹捧。
但自從他取得刀兵譜回來之後,王爺就不再那麼重用他了,他的人生一落千丈,再也沒人圍著他笑臉相迎,再也聽不到那些真真假假的奉承之聲,他現在無非是個到處惹人嫌棄的窮酸之人。
但他沒忘記王爺對他的許諾,至少他拿刀兵譜是有功勞的,甚至為了拿刀兵譜,臉都毀了,黑天白日都得戴著麵具,弄得人不人鬼不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