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底的龜甲突然浮出水麵,拚成北鬥吞煞陣的輪廓,仿佛在預示著一場巨大的災難即將來臨。
“從民國三年到去年驚蟄,每隔五年一具。”
沈綾夏的桃木劍尖挑起水波,陣眼處浮現我的生辰八字,這讓我的心跳幾乎停止。
“你猜最新那具屍體,鎖骨的刺青缺了哪道紋路?”
她看著我,眼神中帶著一絲試探,似乎在等待著我的反應。
山霧忽然漫過腳踝,帶著停屍房的福爾馬林味,讓我感到一陣窒息。
我摸向自己頸間,雷紋在皮下扭曲成鑰匙齒痕的形狀,心中充滿了恐懼與疑惑。
沈綾夏的青銅鈴終於響第二聲,驚起滿山宿鳥,仿佛在向世界宣告著這隱藏已久的秘密即將被揭開。
“他們抹去了案件所有關聯人。”
她將玉玨碎片拋入冷泉,漣漪中閃過張主任燒毀檔案的畫麵,那畫麵仿佛一把利刃,刺痛了我的心。
“我在省廳的線人第二天就出了車禍,刹車油管裡檢測出的冰晶……”
她指尖凝出煞氣,在我眼前凝成六棱體,那模樣讓人不寒而栗。
“和死者子宮頸裡的一模一樣。”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與憤怒,仿佛在向這個不公的世界發出抗議。
驚雷在雲層深處醞釀,卻遲遲未落,仿佛在積蓄著力量。
沈綾夏的桃木劍突然刺入泉眼,挑出枚生鏽的警徽,那警徽在月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一段被遺忘的往事。
“這是當年周震南的配章,埋在鎖龍窟入口處。”
她看著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待,似乎希望我能從這枚警徽中找到一些線索。
我接過警徽的刹那,噩夢中的鎖鏈聲鋪天蓋地湧來。
父親跪在血陣中的身影與周隊長重疊,他們咽喉插著的青銅鑰匙正在泉底泛著幽光,那恐怖的畫麵讓我幾乎崩潰。
“現在明白為何不讓你查了?”
她拂去道袍上的螢火,光點卻在袖口燒出焦痕,仿佛在提醒著我們,這背後的危險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大。
“有些案子之所以是懸案,是因為真相本身就是個陷阱。”
她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擔憂,似乎在擔心我會陷入這個危險的陷阱無法自拔。
山巔傳來晨鐘的餘韻,子時已過,新的一天即將到來。
沈綾夏起身時,月白道袍上不知何時沾了暗紅血漬,顯得格外詭異。
“鎮陰人最大的劫數,不是煞氣噬心……”
她將桃木劍插入我腳邊的青石,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與無奈。
“而是忍不住去揭那些不該揭的棺蓋。”
她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向我傳達著一個重要的信息。
我攥著警徽的指尖滲出血珠,在龜甲上畫出殘缺的鎮陰印。
泉底忽然浮起無數氣泡,二十三具冰棺的虛影轉瞬即逝,那恐怖的畫麵讓我不寒而栗。
沈綾夏的重瞳映著最後一點螢火,那眼神中仿佛隱藏著無儘的秘密。
“等你能讓驚鴻劍認主,我會帶你去見個人。”
她看著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待,似乎在期待著我的成長。
“是當年驗屍的法醫?”
我踩碎水麵倒影,試圖從她的反應中找到一些線索。
“還是殯儀館的……”
我話還未說完,山風突然裹著雪粒呼嘯而過,她未答的話凍結在唇邊。
道袍下擺掃過處,青苔上赫然留下半道血符,與林小芹案發現場的如出一轍,這讓我的心中充滿了疑惑與恐懼。
晨霧漫上石階時,沈綾夏已消失在紫藤深處,隻留下我獨自站在原地,思緒萬千。
我拾起她遺落的青銅鈴,鈴舌上刻著極小的“0713”,在熹微的晨光中泛著冷鐵般的青,仿佛在訴說著一個不為人知的故事,而這個故事,或許就是解開所有謎團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