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綾夏手持桃木劍,劍尖穩穩懸在那散發著詭異氣息的血色星圖前。
劍穗在無風的室內肆意擺動,仿佛在與這神秘的星圖進行著一場無聲的對話。
“震位屬木,對應東方。但貪狼九曜受羅家血脈牽引,第一個宿主必與鎮陰人有因果牽連。”
她眉頭緊皺,神色凝重地說道,聲音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篤定。
徐組長抬手摘下警帽,用力地扇著風,汗水順著鬢角不停地滑落,他心急如焚,語氣中滿是焦急:“說具體點,總不能把全市甲辰年出生的人都篩一遍吧?這得找到什麼時候去!”
陳薇的銀鐲殘片在星圖上方緩緩懸浮,折射出一片片細碎的光斑,她緊盯著星圖,眼神銳利,突然開口:“周揚屍體留下的卦象顯示‘澤雷隨’,主追隨之意。”
說著,她猛地轉過頭,目光直直地看向我。
“你最近接觸的人裡,有沒有突然出現異常行為的?好好想想,這很關鍵。”
解剖台的冷光燈在我的記憶中一閃而過,我下意識地摩挲著鎮陰印上的嘲風紋,努力回憶著近期的點點滴滴。
“上周給刑偵隊做培訓時,王副隊聞到屍臭就嘔吐……”我緩緩說道。
“不是他。”
沈綾夏立刻否定,她手中的羅盤突然快速轉動,指針猛地指向窗外。
“貪狼分魂需寄生在陰時陰刻出生的純陰之體。”
她手腕一翻,劍穗掃過星圖,原本黯淡的兩顆光點突然明滅閃爍起來。
“有人在乾擾天機,情況變得更加複雜了。”
就在這時,走廊裡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實習法醫小林慌慌張張地撞開門,她氣喘籲籲,臉上滿是驚恐之色。
“周揚的屍檢樣本……數據異常!”
說著,她將手中的平板電腦遞了過來,屏幕上,原本穩定的DNA鏈正在進行著詭異的重組。
陳薇見狀,立刻將銀鐲貼上屏幕,鐲上的陰陽魚紋在藍光的映照下緩緩流轉,散發出奇異的光芒。
“這不是人類該有的基因序列。”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震驚。
沈綾夏的重瞳驟然收縮,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
“去停屍房!這裡麵的情況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糟糕。”
我們迅速趕到停屍房,隻見冷藏櫃的電子鎖正冒著黑煙,散發出一股刺鼻的焦味。
周揚的屍身直挺挺地端坐在03號櫃前,他的指尖凝結著冰晶,在地麵上拚出了一個殘缺的卦象,
徐組長剛要上前查看,我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拽住:“彆碰!他指甲縫裡有蠱蟲卵,這屍體很危險。”
陳薇拿出紫光燈,仔細地掃過屍斑,隻見鎖鏈狀的紋路裡緩緩滲出熒光液體,散發著詭異的光芒。
“這是用屍油寫的生辰八字。”她迅速地換算著乾支,隨後臉色微變,“和你的命格……”
“相衝相克。”
沈綾夏接過話茬,手中的劍氣在地麵上劃出一道道深深的溝壑。
“有人在用鎮陰人的死對頭養煞,這背後的陰謀不簡單。”
話音剛落,忽然陰風驟起,吹得人脊背發涼。
周揚的屍身猛地睜開空洞的眼窩,那黑洞洞的眼眶,讓人毛骨悚然。
我立刻祭出鎮陰印,用力按在他的眉心,然而,青銅紋路卻如遇滾油般滋滋作響,仿佛在抗拒著什麼。
“不對!這不是本體!”
我大喊道,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就在這時,屍身突然炸成冰霧,無數蜂巢纖維在空中快速重組,竟組成了一幅潼江地圖。
陳薇眼疾手快,迅速甩出墨鬥線,纏住三根纖維:“東北角的造船廠、市中心美術館、還有……”
可話還沒說完,線頭突然崩斷,最後一根纖維直指校長室。
當沈綾夏的紙鶴撞碎校長室玻璃時,夕陽的餘暉正將獎杯架染成一片血色。
榮譽牆上的校企合作照片裡,周揚父親的手表反射著奇異的光斑,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陳薇趕忙用放大鏡對準表盤,仔細觀察後驚訝地說道:“這不是機械表,是微型羅盤!”
“丙辰年驚蟄……”我摸著照片邊緣的拍攝日期,心中一緊,“那天是羅崇嶽私放貪狼煞的百年忌日,這絕不是巧合。”
沈綾夏的劍尖輕輕挑起檔案櫃的鎖扣,“找八十年代後的優秀畢業生名錄,說不定能找到關鍵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