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屍間內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
沈綾夏一襲玄衣,手持桃木劍,在冰冷的地麵上劃出神秘的七星陣。
“叮當”,銅錢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驚飛了窗外棲息的烏鴉。
那烏鴉撲騰著翅膀,在夜空中留下一陣淒厲的叫聲。
與此同時,周揚的屍體在冷藏櫃裡不安分地扭動著,發出指甲抓撓金屬的刺耳聲響。
陳薇站在一旁,銀鐲在黑暗中泛著幽幽青光。
“辰時三刻,陽氣最盛,正是問屍的好時機。”
沈綾夏神色凝重,她將朱砂混著我的指尖血,小心翼翼地點在屍體眉心。
“但貪狼宿主必遭反噬,羅晨你準備好鎮陰印。”
我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內心的恐懼,伸手按住屍體冰涼的手腕。
刹那間,青銅紋路順著手臂迅速爬上冷藏櫃,散發著古老而神秘的氣息。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
我低聲念起咒文。
咒文剛起,周揚的眼皮突然“啪”地一聲彈開,渾濁的瞳孔裡映出密密麻麻的蜂窩紋路,詭異至極。
“他在看什麼?”
陳薇的聲音微微發顫,她迅速舉起紫光燈掃向天花板。
原本雪白的天花板此刻布滿暗紅色紋路,細看竟是無數個“震”字首尾相連。
沈綾夏的劍穗無風自動。
“這是九宮震位圖,貪狼宿主必在陣眼。”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覺,突然割開屍體衣袖,小臂內側赫然烙著潼城地鐵線路圖,清晰可見。
“寅卯之交,東行第七站。”
徐組長皺著眉頭,一邊嚼著薄荷糖,一邊查看手機。
“東郊七站是...青龍山陵園?”
黎明前的陵園,籠罩在一層薄薄的薄霧裡,我們跟著羅盤,小心翼翼地走到C區17號墓前。
墓碑上的照片讓我渾身發冷,那是我高中時的化學競賽指導老師楊文彬,三年前因車禍去世。
他的笑容依舊和藹,可此刻卻讓人感到無比的陰森。
“生辰甲辰年三月初三。”陳薇輕輕拂去碑文上的青苔,“貪狼九曜之首。”
沈綾夏的重瞳突然流出血淚,宛如兩行血淚劃過臉頰,觸目驚心。
“墳土裡有東西在動!”她大聲喊道。
洛陽鏟帶出的泥土泛著詭異的藍光,當棺木露出時,我們看見裹屍布下伸出的不是人手,而是纏滿蜂巢纖維的觸須,讓人毛骨悚然。
徐組長的手電筒突然熄滅,黑暗中響起黏膩的蠕動聲。
“退後!”
我大喝一聲,將鎮陰印按在棺蓋上。
刹那間,青銅紋路與棺槨上的符咒相撞,迸出耀眼的火星。
裹屍布炸裂的瞬間,楊文彬的“屍體”直挺挺立起,腐爛的聲帶擠出砂礫般的聲音:“羅家小兒,比我想的來得早些。”
陳薇手腕上的銀鐲在空中迅速結陣,散發出淡淡的銀光。
“這不是本體!他體內隻有半道分魂!”她大聲喊道。
楊文彬的胸腔突然裂開,數百隻冰蠱如箭雨般射來,速度極快,讓人來不及躲避。
沈綾夏迅速甩出八卦鏡,鏡光閃耀,蠱蟲在鏡光中化作青煙,消散在空氣中。
“找陣眼!他需要地脈供養!”她焦急地喊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急切。
我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血霧在空中凝成二十八宿圖,散發著詭異的光芒。
當奎宿星位亮起時,驚鴻劍自動出鞘,“嗖”地一聲刺入墓碑後的柏樹。
樹皮剝落處露出蜂窩狀孔洞,每個孔洞都嵌著枚帶生辰八字的銅錢。
“他在偷活人壽元養煞!”陳薇憤怒地說道,她用鑷子夾起銅錢,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與無奈。
“這些都是今年本命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