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胚胎都帶有羅家血脈標記。”
最底層的密封罐突然炸裂,羊水裹著具女屍滑出。
當她抬起頭時,我的血液瞬間凝固,那是二十歲模樣的母親,脖頸處鎖鏈狀屍斑正在蠕動。
“晨兒...”她的聲帶發出楊文彬的聲音,“成為貪狼的容器,就能見到真正的媽媽哦。”
我毫不猶豫地將驚鴻劍刺入她眉心,然而沈綾夏的警告遲了半拍。
“彆殺!這是魂引...”
女屍炸開的血肉在空中組成北鬥陣,九道青光穿透地脈消失無蹤。
陳薇迅速用太極陣困住最後一道青光,喊道:“震位宿主還在百裡之內!”她突然咳出冰渣,臉色蒼白,“東南方向,水汽很重...”
徐組長查看GPS後說道:“是廢棄的潼江三號碼頭!”
我們趕到潮濕的貨倉,裡麵堆滿貼著新銳化工標誌的木箱。
陳薇的紫光燈掃過箱體,蜂巢圖案在黑暗裡泛著熒光。
當我們撬開第七個箱子時,冷凍的白霧中現出具水晶棺,裡麵躺著個與我九分相似的少年,心口的貪狼星圖完整無缺。
“終於來了。”少年的眼皮突然彈開,瞳孔是純粹的蜂窩狀,“我等你喚醒這副身體等了二十年,弟弟。”
他的聲音冰冷,透著一絲怨恨。
沈綾夏的劍氣劈在水晶棺上卻隻留下白痕,她驚訝道:“是玄冰魄!他把自己煉成了活屍!”
少年指尖輕點棺蓋,整座碼頭開始震顫,他冷笑道:“當年母親選了你當容器,我就隻能自己想辦法。”
他撫摸著臉頰與我相同的酒窩,“好在父親教會我,怎麼用聲波轉移命格...”
無數冰蠱從貨箱湧出,在空中組成貪狼星象。
我在蠱蟲嘶鳴中揮動驚鴻劍,卻發現劍氣總是偏離要害,這個自稱羅霄的“兄長”,竟能預判所有攻擊軌跡。
“沒用的。”
羅霄的觸須穿透我的左肩,我吃痛地悶哼一聲,他繼續說道,“我們血脈相連,你的招式在我眼裡就像慢動作...”
他話還沒說完,突然慘叫後退,原來是陳薇的銀鐲碎片深深嵌入他眉心。
沈綾夏趁機甩出龍虎山鎮屍符,喊道:“快用鎮陰印共鳴地脈!”
我將鮮血淋漓的手掌按向地麵,青銅紋路如蛛網蔓延。
當貪狼星圖在碼頭地麵亮起時,九道青光從四麵八方彙入羅霄體內。
他的皮膚寸寸龜裂,露出底下蠕動的蜂巢結構:“你以為封印我就結束了?貪狼九曜早已...”
陳薇的銀鐲突然套住他脖頸,怒喝道:“閉嘴吧你!”
太極陣光芒大盛時,沈綾夏的桃木劍刺入他心口的星圖。
碼頭的爆炸聲持續了整整十分鐘。
當我們從江水裡爬上岸時,陳薇手中攥著半塊染血的校徽。
“所以第一個宿主,是母親被迫放棄的孿生哥哥...”我望著江麵漂浮的玄冰碎屑,心中五味雜陳,“怪不得鎮陰印對我反應異常。”
沈綾夏包紮著腹部的傷口,說道:“但他臨死前說的‘貪狼九曜早已’...”
她突然噤聲,重瞳死死盯著我脖頸,那裡的鎮陰印不知何時已蔓延成完整的貪狼星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