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好像不開心的楚楓丟在房間。
溫小年是真的會吃不好。
他甚至能把烤好的食物端在手裡,從沙灘上屁顛屁顛的送到酒店房間來,那多折騰啊,跑過來都涼了。
“哎,”楚楓想了想。
要是一個人待在房間,麵對著兩個人的行李箱。
估計會更心煩。
他說“行,你等我洗個臉。”
“好!”溫小年心滿意足,“那我好了來敲門,你快點兒啊,說不定咱能趕上海邊落日。”
沈承霖“現在七點了沒有落日。”
“誰說沒有,我剛從窗戶看出去還有呢,我先洗臉!”溫小年開隔壁房門。
沈承霖走在後麵,扭頭看了看楚楓的側臉。
想跟楚楓說話。
楚楓低頭開門直接進房間了。
沒看他。
“”
“嘩。”水流聲在寂靜浴室裡顯得格外鬨耳。
楚楓拆了卸妝濕巾,手生的對著鏡子往臉上擦抹。
擦下來粉底液和黑色的染眉膏。
擦的差不多了,他擠出洗麵奶揉出泡沫,漠然閉上眼睛把泡沫揉臉上,機械性重複搓搓搓的動作。
砰,房門有開合的聲音。
隻是洗個臉而已,浴室的磨砂門沒有關上。
楚楓揉臉的動作有一瞬僵硬,很快恢複自然,他加快了洗臉的動作,忽然察覺睫毛硬硬的。
有被塗過睫毛膏嗎。
沒怎麼卸過妝,經驗不足。
“嘖,”楚楓煩躁的停止搓臉,臉上都是泡沫也睜不開眼睛。他伸手摸索著剛才放卸妝濕巾的位置。
試圖再拆一張,補救著擦擦睫毛。
他手上全是洗麵奶的泡沫,好像摸到了卸妝濕巾但手很滑,捏不起來。
摸索著在洗手台上摳哧半天。
搞的更煩。
在水流聲和浴室門口那道隱約的凝視裡,楚楓又急又煩的甩了一下手,手指正磕在冰冷的瓷石台麵上,發出指骨悶響。
很疼。
楚楓硬是咬著牙一聲沒吭。
把磕到的手指抖了抖,收到水流底下衝刷著。
“我幫你。”
“不用!”
兩道聲音在水流裡的碰撞沒有間隙。
宛如兩柄長劍隔空相擊,發出會引起心臟銳澀的嗡鳴聲。
“”
葉檀清已經一腳邁進,停頓立在原地。
他看著彎腰站在鏡台前的人,聽見毫不猶豫的拒絕,眸色從沉寂裡浮起些無奈,但還是靠近楚楓了,看見這一幕沒辦法不管。
葉檀清拿起一張卸妝濕巾撕開。
僅用外包裝碰觸楚楓手背。
“撕好了。”
“說了不用你聽不懂嗎,”好像有泡沫進眼睛了,楚楓眼睛刺痛感覺更狼狽,“滾啊!”
他用胳膊撞向身側的這片胸膛。
但下一瞬!
胳膊被人用手掌抵住了。
葉檀清沉重又嚴肅的聲線,在楚楓耳畔響起。
“隻是讓你把砸了的東西撿起來,氣成這樣?不想撿可以不砸。”
氣到一下午都沒看過他。
現在連他主動要幫忙都不行。
撞到手指了他遞濕巾,寧願糊眼睛也不用他遞的。
就這麼厭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