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道友如今的修為和眼界,也應該聽說過‘降界’之事吧?”
秦銘抿了一口茶,沒有隱瞞微微點頭。
離火上人繼續說道:“倘若是隻有大離的陰魔宗和南疆的神道山,我們衛道盟早就能將其拒之門外了。”
“可重點是,我們萬萬沒想到,此次血寰界的降界,出了一些出乎意料的異常變故,原本該十年就結束的天魔大劫,時限已到時,魔劫不但沒有結束返回上界,反而還愈演愈烈了。”
聽到此處,秦銘也麵露詫異,不由得出聲問道:“降界出了問題?”
畢竟關乎到自己的小命,秦銘雖然已經突破了元嬰期,可身上可背負著幾大血煉魔門弟子的血環咒印。
不得不謹慎。
“沒錯,這一次的界麵交彙潮汐,也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直到數年之前,老夫終於派人查清了背後的原因。”
“血寰界和人界之間,位於大離的幾處虛空裂隙,出現了異常的波動,直接聯通了一條虛空通道”
“有源源不斷的血寰界魔修,正通過此條通道湧入人界。”
“大離魔道也正是有血煉魔門的背後支持,才能與我們衛道盟抗衡至現在。”
秦銘也沒想到,他才剛離開了大晉數年,情況就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
可與此同時,他也對離火上人嗤之以鼻,這老家夥也是老奸巨猾。
事到如今,絲毫沒有跟他提及青元宗秘境的事情。
隻是既然對方不想說,秦銘也無意多過問,畢竟他對秘境之類的事情,著實不太感興趣。
旋即,他又問出了眼下自己畢竟關心的問題。
“那根據離火道友所言,兩界之間出現了一條虛空通道的話,那些血煉魔門當中的高階修士,會不會直接降臨到人界?”
離火上人似乎早有料到他會有此一問,“嗯,以目前情況來看,雖然界麵交彙,使得通過的魔修數量大大增加,但也僅限於元嬰期以下的魔修。”
“可將來若是虛空通道產生變化拓寬,屆時會發展成為何種情況,就不是我等能夠預料了。”
“元嬰魔君,亦或是化神期魔尊下界,也未必是不可能之事,屆時人界免不了生靈塗炭,就連我等元嬰修士也做不到完全自保的”
“還好是,血寰界和人間界的總體實力在伯仲之間,隻是略微強大一些。”
“若是其他的大界交彙入侵,譬如與真正的魔界交彙的話,那後果才是真正的不堪設想,恐怕人界頃刻間就要被血洗。”
“故而,秦道友也要諒解本宗的苦衷啊!眼下就是靠大晉的衛道盟在前麵頂著,南荒這邊才會沒有魔道入侵的壓力。”
“一旦大晉淪陷,魔門入侵南荒也隻是遲早之事而已。”
離火上人聽到秦銘對此頗感興趣,借著解釋的機會,順便打起了感情牌,把他們離火宮為了不惜手段爭奪資源,說得天花亂墜,大公無私。
秦銘則是端著茶杯,表情一副滿不在意,風輕雲淡地說道:“那些魔道想來入侵南荒,那也得掂量掂量才行,本座正好想領教一番魔君的手段。”
嘶~
沒想到自己都這般說了,秦銘還是這種態度反應,儼然對自身實力極為自信的樣子。
離火上人表情驚愕不已。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樣了麼?要知道他也隻是剛剛晉升元嬰而已。
“嗬嗬!秦道友膽識神通過人,老夫佩服!”離火上人也隻得乾笑著應和了一句。
緊隨其後。
秦銘傳音給噬天鼠,讓它把離火宮的京青給帶了上來。
離火上人見到噬天鼠的那一刻,也是陡然一驚,眼前這頭三階圓滿半化形妖王,已然能頂得上半個元嬰修士。
‘難怪這望月真君聽到魔道入侵,如此之淡定,原來不僅是靈植造詣登峰造極,禦獸之道也是不顯山露水’
噬天鼠領著京青進入了大殿中,此刻鼠仗人勢,它絲毫不把離火上人這位元嬰真君放在眼裡。
一把將京青給推了過去,痞裡痞氣地叫嚷道:“下回做人低調一點,可彆又落到本大爺的手裡,這大半年我還得伺候你吃喝,著實影響本大爺的釣蚌時間,哼!”
“算你小子走運。”
旋即舉起黑色鋼叉,拍拍屁股走出了大殿
離火上人見到這一幕,眼皮不禁抽了抽。
京青氣息萎靡,見到自家的老祖前來領人,又回想起自己這半年來的種種,受儘那頭鼠妖的折磨,瞬間各種莫名的情緒都湧上心頭,不禁哽咽道:
“弟子京青,拜見太上長老!”
離火上人見到門下的元嬰種子,被搞成這般模樣,立馬探手檢查了一番,好在是隻是損傷了一些經脈,並沒有傷及根基,不會影響到未來的修行。
隻要回去調養個十餘年,就能恢複過來。
他這才臉色稍稍好看了一些,“嗬嗬!給秦道友添麻煩了。”
“無妨。”秦銘淡淡地說道。
就在此時,秦銘的神色微微一動,發現又有元嬰真君的氣息,已經臨近了靈棲群島附近。
於是他轉頭對著離火上人問道:
“離火道友此番來望月島,可有邀約其他的同道一同前來?”
離火上人頓時一怔,“未曾啊?秦道友何處此言?”
“那既然如此,恐怕本座得出去迎接一下了,有元嬰道友已經到達了外麵。”秦銘淡淡說道。
旋即離火上人帶著狐疑的神色,暗自放出神念探查了一番,可卻是什麼都沒有察覺到.
秦銘為何出此言呢?
離火上人回過神兀自驀然一驚,難道是.
僅僅半炷香不到,一道藍色的遁光就以極快的速度,落於望月島之上,並散發出元嬰級的法力氣息.
離火上人整個人頓時愣在當場,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秦銘的神念之強大,已經遠超過自己。
自己都探查不到的距離,對方居然輕易就探查到了。
他也震驚之餘,也跟著秦銘飛了出去,準備見一見趕來的元嬰同道。
待到秦銘二人,來到望月島上空時,看清了來人,乃是一名陌生的元嬰初期修士。
此人一襲樸素至極的麻衣著裝打扮,乃是一名銀發老嫗,目光之中神色內斂,麵色紅潤,手持一根通體漆黑色龍木法杖,散發著隱晦而強大的氣息。
秦銘光是第一眼見到她,就已經判斷出了,雖然都是同為元嬰初期,可眼前這位老嫗,顯然比那離火上人強上不少。
不出他所料,離火上人見到銀發老嫗出現的那一刹那,便立馬堆起笑臉,熱情地打招呼道:
“龍木道友,許久不見,沒想到居然連你也來了。”
“秦道友,且容老夫介紹一下,這位乃是東海修仙界,蓬萊仙宗內赫赫有名的龍木真君。”
被稱作‘龍木真君’的銀發老嫗,對於離火上人的招呼,隻是稍作點頭回應。
旋即她又轉過頭,神色之間浮現出一抹笑容,對著秦銘說道:
“老身最近在黑海附近辦事,恰逢聽說南荒修仙界,再度誕生新晉元嬰道友,故而不請自來,討杯喜酒喝,道友不介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