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一起去運動運動?這幾天跟著少主到處跑,我感覺身子都快要鏽掉了。”
歌舞伎町一丁目某間夜總會,兩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正對坐而飲。
其中一個麵相略有些凶惡的肌肉壯漢扯了扯領口,將一大杯啤酒灌下去三分之二,狠狠打了個酒嗝兒:
“你說說,哪有少主親自提刀上陣,讓我們這些家臣在旁邊掠陣的?
以前少主還沒當上局長,需要功績和經驗所以親自出手可以理解。
但現在他已經是局長了,還親自拎刀子和人對砍讓手下看大門,那他這局長不是白當了嗎?”
夜叉頓了頓,拿起打火機點了根煙叼在嘴裡吞雲吐霧:
“你都不知道最近我那些老弟兄怎麼調侃我的,說我跟著少主隻需要往門口一站,像個保安似的禁止任何人入內就行。
可憐我這雙鐵拳,當年也是打遍整條街無敵手,如今卻隻能把屍體裝進裹屍袋。”
坐在他對麵的男子名為烏鴉,膚色白皙長相英俊,戴著副細框眼鏡看著有種斯文敗類衣冠禽獸的感覺:
“多好,你裹屍我擦刀,躺著就把任務完成了,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男子漢大丈夫能不能有點誌氣,我們當初可是說好了要一起踏上日本黑道之巔的,隻躲在少主背後蹭功勞算什麼本事?!”
夜叉一把勾住烏鴉的脖子,雙指夾煙三指抬杯一口將剩下的啤酒喝完,大聲道:
“依我看,現在就應該趁著少主沉迷妹控的身份不可自拔,讓他好好坐鎮中樞,不要老是跟我們這些一線執法人搶活兒乾!”
“你看你醉的,都開始說胡話了。”烏鴉滿臉無奈地推開瘋狂往外噴唾沫星子的夜叉,他知道這家夥壓根沒醉,純粹是想要惡心他。
“少主隻是執行裁決的時候才會這樣,平時不是有很多表現的機會留給你嗎?”
“八嘎,把人裝進水泥桶恐嚇有什麼技術含量?!”
“打灰是個技術活,水泥攪拌不均勻的話會導致耐久度降低和……”
“八嘎呀路,誰在跟你說這個!”
明天還要早起打灰……把人裝進水泥桶逼問情報,兩人互相對罵著結束了今晚的酒會,渾身酒氣走出包間離去。
雖然臉色紅潤,但眼神卻十分清明,完全沒有醉意。
而在夜總會酒池中狂嗨的人群中,有不少人看到這兩人的穿著後都是不由壓低了聲音,生怕引起對方的注意。
那是本家的執法人,即便是幫派大佬見了也得乖乖問聲好的那種。
烏鴉和夜叉對此早已見怪不怪,麵色如常走出夜總會,剛準備酒駕回總部,就看見不遠處有個打扮很乾淨的少年被一群染著紅綠燈同色係的青年攔住,簇擁著朝巷子裡走去。
烏鴉見狀與夜叉對視一眼,二話不說開始劃拳,一局定勝負,夜叉輸了。
“嘖,最煩這種小屁孩了,一點規矩也不懂。”
肌肉壯漢無奈地揉了揉頭發,叼著煙大步朝著巷口走去,準備製止一場即將發生的搶劫。
歌舞伎町流量大錢多人傻,自古以來都是幫派必爭之地,店家給幫派上供了保護費就不會受到黑幫騷擾,通常在這條街上閒逛的路人也很少會被打劫。
但總有一些課沒上兩節字也不識幾個的輟學混混,喜歡在這種地方發財。
本來這種小事用不著他們這些執法人出手,事後掌控該區域的黑幫會出手把這些壞了規矩的小子收拾一頓,但現在給他看見,就不得不上去製止了。
畢竟小年輕下手沒輕沒重的,在學校裡都能把同學打成重傷,出來學人乾壞事把反抗的路人打死也不是不可能。
隻是還沒等夜叉走近,便聽見幾聲慘嚎從巷子中傳來,他無奈地掏了掏耳朵,速度加快幾分:“現在的小子真是性急,一點場麵話都不說就動手,沒規沒矩。”
“喂,我說你們啊,知不知道這裡是……”
來到巷子口,他雙手插兜上前喊話,沒說完就愣住了。
與預想中的少年被圈踢不同,狹窄且昏暗的巷道裡倒著四五個紅綠燈,方才那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高中生模樣的少年正拍著手一副搞定收工的輕鬆模樣。
路明非剛收拾完幾個不長眼準備在他身上發筆橫財的混混,就看見巷子口殺出個疑似主持公道的不速之客。
剛想說自己是正當防衛,可借著霓虹燈光看清對方長相後頓時愣在原地。
“你是……夜叉?”
路明非上前兩步,強行按耐住內心的激動,麵帶喜色的上前確認對方的身份。
雖然這個魁梧壯漢現在染著一頭黃毛渾身酒氣看上去像個暴躁的平頭哥,但路明非還是認出了他的身份。
當初大舅哥手下的頭號打手,哼哈二將之一的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