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追人了,但我估計是來不及了。”烏鴉聳肩,“對了,政宗先生呢,出這麼大事兒怎麼不見他出來主持大局?”
“他剛才出發去山中神社了,現在正在趕回來。”櫻說完就打算跑進求生通道追自己少主,被及時攔下後,發現正好自己要彙報的和少主叮囑的是一回事兒。
看著消失在樓梯口的美少女,烏鴉長籲短歎一聲:“真好啊,郎才女貌成雙成對,可憐我的聰明頭腦竟然隻能和你這莽夫組成一對電燈泡。”
“怎麼,吃醋了?”夜叉揶揄一笑,他記得自己好基友曾經覬覦過櫻的美貌,但那時這小子不僅不承認還損了兩句,最他媽絕的是還恰好被少主撞見了。
更他媽絕的是那天他們都是第一次見,然後一起成為了少主的家臣!
人生無常,大腸包小腸,等源稚生重新返回神道層的時候,這裡已經被大批的警衛包圍,同時岩流研究所那邊也彙報說已經奪回了輝夜姬的控製權,並確定了入侵者乘坐醒神寺的裡區電梯跑進鐵穹神殿了。
源稚生聞言心下一鬆,犬山家主主動請纓鎮守地下,以他的老辣估計不會有什麼問題。
抱著這種想法,他越過死傷對半開的二十名警衛,搭乘電梯來到了源氏重工地下。
電梯門剛打開,就看見遍地焦土與融化的鋼鐵,十幾名全副武裝的警衛正在四處警戒,其中有兩名拉著根繩把什麼東西往岸上拽。
走近一看,發現繩的另一端是個略顯狼狽的老者,正是被他寄予厚望的犬山家主。
犬山賀在水裡撲騰了好一會,總算趕在地下水潮峰到來前,被警衛救了上來,此時渾身滴水地坐在地上,老臉上掛著幾分掩飾不住的尷尬:
“抱歉,沒能攔住入侵者,讓他們跑了。”
“無妨,敵人比想象中的強,我也沒能在第一時間製服對方。”源稚生倒也沒有責怪的意思。
畢竟血統更優秀且年富力強的自己都未能在單打獨鬥的情況下戰勝那名女性入侵者,已經年過八旬的犬山賀又怎麼會是一群人的對手。
光看這滿地的焦灼痕跡還有犬山家主腦袋上彎曲蜷縮的小黑點點,就知道剛才他堅守的絕對不輕鬆。
“犬山家主有什麼發現嗎?”
“發現談不上,就是知道了個彆人的言靈。”犬山賀從警衛手中接過一條毛巾擦拭著臉上的水珠:
“具體有多少人我不清楚,但其中有兩個是冥照,有一個是君焰,使用的全都是類似弗裡嘉子彈的麻醉彈。
剛才有一批警衛去追了,但我感覺大概率是追不上的,就算追上了估計也是送命,就讓他們沿著痕跡慢慢搜尋了。”
源稚生對此並無異議,看著幽深的鐵穹神殿通道,如同望妻石一般眺望著妹妹離開的方向,內心焦急卻又無可奈何。
鐵穹神殿四通八達,現在追的話,入侵者估計早都已經跑遠了。
無奈歎息一聲,也隻能慶幸繪梨衣今天剛剛注射了血清,能在外活動堅持較長時間,而且她也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應該不會受欺負……吧。
“犬山家主,你覺得他們會是什麼人,有沒有可能是學院本部的人?”
對妹妹的擔憂隻能藏在心裡,他現在的身份是源家家主和執行局局長,不是妹控的哥哥。
眼前這個濕漉漉的狼狽老者是當年日本分部建成後的第一任部長,對於卡塞爾學院的了解比他這個隻在本部進修過四年且一直韜光養晦不顯山不露水的家夥應該會更深。
而犬山賀也做出了和烏鴉相同的判斷:“我所處的那個年代,卡塞爾學院的人基本都是純粹的、令行禁止的戰士。
這些入侵者給我的感覺有些太過散漫,比起兵工廠出來的屠龍武器更像是自由傭兵。”
聞言,源稚生不禁微微放下心來。
如果是自由傭兵或者什麼賞金獵人,那還有挽回的餘地,畢竟那幫家夥說到底也隻是為錢賣命的主兒,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不算事。
相反若是繪梨衣落到了卡塞爾學院的手裡,那他敢肯定妹妹絕對是有來無回,他們必然會把帶回本部研究。
至於猛鬼眾,他們就更不可能了,那幫叛逃家族的惡鬼,怎麼會知道源氏重工藏著個上杉家主。
……
“快快快,這邊!”
“還有那邊,那邊也有腳印!”
脫離鐵穹神道步入臟亂的老舊下水道,全副武裝的蛇岐八家警衛打著手電筒戴著夜視儀在四處搜尋入侵者的蹤跡。
其中一個小隊發現了一個落單的痕跡,好奇之下沿著足跡追尋而去,結果剛拐入一個岔道,那足跡便消失不見。
緊接著未等小隊眾人反應過來,上方突然躥下來一道快如閃電的黑影,黑暗中道光與手電筒的光火交織,間或有殷紅鮮血飛濺。
隻是一刹功夫,六人編製的搜查小隊便死的僅剩一人。
黑影收刀入鞘,五指如鉗掐著最後一人的脖子將之拎在半空,聲音清麗如月下霜華:
“你們在追誰?”
雙臂折斷的執法人被掐著喉嚨奮力掙紮,卻根本掙脫不開扼住咽喉的那隻手,雙腿不斷撲騰著,嘴巴一張一合。
黑影湊過去,隻聽那人虛弱回應:
“我們,他媽的……不就是,在追你嗎?”
“哢吧”一聲,頸椎折斷,黑影隨手將屍體扔到一邊。
他走出岔道,先是看了看遠處通往源氏重工的通道,又看了看隱隱有警衛說話聲傳來的,疑似他“同夥”的通道。
遲疑片刻,他快步朝著後者的方向追了過去。
既然已經有人打草驚蛇,那他還是先不去湊熱鬨了,省得一頭紮進彆人的包圍圈。
不過他倒是挺好奇,除了他之外,究竟還有誰如此大膽,竟然敢闖進蛇岐八家的總部搞破壞?
也正好,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先去看看他們在源氏重工找到了什麼好東西。
如果是他需要的,那就得來全不費工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