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輕描淡寫的就說要殺一個人,明明,你現在是演都不演一下了啊。
你實話告訴我,你該不會是什麼跨國犯罪組織的太子爺吧?”
如果說以前路明非在他眼中,是那種彆人吹牛說自己殺人不眨眼還會問人家眼睛乾不乾的好學生。
那現在就屬於明知對方真的殺人不眨眼還敢主動上去給人滴眼藥水,敢有意見就一刀做掉的黑道太子爺。
還是那句話,卡塞爾學院你們簡直罪孽深重,把一個大好青年逼成了這副鬼樣子!
你們究竟對他做了什麼?!
“想哪去了,我就一普通人,撐死了打遊戲厲害點。”路明非推開老唐湊上來的臉讓他彆打岔,而後繼續看向零:
“你的意思是,這些血清極有可能是從死侍胎兒體內提取的?”
零輕輕點頭。
“既然蛇歧八家掌握了這種抗龍化防墮落的技術,那他們為什麼還要將墮落的鬼看押起來,將不服從管教試圖叛逃的族人殺死?”老唐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這實在太奇怪了。
“因為血清的獲取方式很單一,且產量不大。”路明非拿筆戳著下巴,麵露沉思之色:
“從ξ層的死侍胎兒數量來看,顯然它們不像馬那樣可以少量多次的提取抗蛇毒血清,說不定隻提取一次就會導致死侍胎兒的死亡。
我不清楚死侍如何孕育後代,假設它們一年一胎,一胎一個,那條走廊少說儲存有幾百隻死侍胎兒的屍體,僅憑這些可無法滿足整個蛇歧八家的血清需求。”
光是繪梨衣一人每周就需要消耗一支血清,而蛇歧八家關押的和猛鬼眾那些叛逃的加起來……
彆說日本了,就是把整個亞洲的死侍都抓住關進小黑屋造小孩,製造的血清也未必能供應的過來!
“蛇岐八家那些執法人最擅長的不就是把鬼和死侍都砍了,他們哪來的死侍繁衍後代。”老唐現在滿腦子都是問號。
“肯定是有人偷偷豢養死侍了唄,中東那些土豪不就喜歡養些稀奇古怪的寵物?”
“可那隻象龜不是號稱最強斬鬼人嗎,他能放任有人在日本境內豢養死侍?”
“不讓他知道不就行了。”路明非隨口一句,瞬間客廳便安靜下來。
他和老唐默默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出了對方想表達的意思,異口同聲道:
“橘政宗!”
能悄無聲息瞞過同為內三家之主且身為執行局局長的源稚生,有且隻有一個人。
蛇歧八家大家長橘政宗!
“我就知道那家夥不是什麼好鳥,偷偷養死侍搞人體實驗!”老唐率先開噴。
路明非沒有急著應和,而是看了眼零。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零好像在第一次見橘政宗的時候,就表現出了明顯的厭惡。
那是不是……
“零,你看那個橘政宗像不像告訴你猜想的那個瘋子?”
零其實也在琢磨這事兒,此時聽到路明非發問,隻是遲疑著道:“相貌完全不一樣,但感覺有點類似。
而且,他們都會俄語。”
路明非聞言了然點頭,正想摸出手機給蘇恩曦打個電話,就見套房門被人推開,酒德麻衣拎著個電腦包和一個編織袋走進來。
“喲,都在呢。”她把電腦丟給路明非,而後把編織袋裡的東西倒在單人沙發上:
“我在蛇歧八家發現了一點小秘密,已經全部導入電腦裡了,你們感興趣的話可以看看。
至於那個血清,我已經派專員送往研究基地,但能否在短時間內複製出合格的樣本就不清楚了。”
路明非聞言,直接將自己等人討論出的結果告知酒德麻衣,順便還撥通電話讓蘇恩曦也獲知此事兒。
有了大致的方向,以及必須的“藥材”,能讓研究人員少走許多彎路,儘快研製出成熟的血清。
“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酒德麻衣擺弄著手上的假發和酒紅色的碎花洋裙,那是她給繪梨衣準備的用來偽裝的道具:
“既然知道了她的‘病情’,接下來是綁架‘醫生’逼問出血清配方,還是先帶你的小女朋友享受一下?”
以路明非對繪梨衣的上心程度,她不覺得他能心大到把所有事情甩給她們,自己一個人和繪梨衣去玩。
“橘政宗是日本混血種的首領,豢養死侍搞人體實驗,知道這事兒最急的人會是誰?”路明非打開電腦,不鹹不淡地問道。
“秘黨,還是卡塞爾學院?”老唐第一個作答,他從路明非口中得知了那幫以屠龍為己任卻連個撫恤金都不願意支付的吝嗇鬼,其實一直在忌憚著腦後生反骨的蛇歧八家。
眼下有個正合適的借口送上門,他們必然不會放過。
“沒錯,咱們小貓三兩隻,在蛇歧八家的地盤和他們鬥太吃虧。”路明非打了個響指,露出個損人不利己的笑:
“既然如此,咱們乾脆找來第三方介入,等他們狗咬狗一嘴毛打的不可開交,咱們再趁機撈好處。”
“可你不是在躲卡塞爾學院嗎,如果真的把這事兒捅出去,那豈不是惹火燒身?”老唐有些擔憂。
“他們要找的是S級落榜生路明非,關我蘇桑使者Batman什麼事?”
路明非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拿起電話給蘇恩曦道:
“薯片,幫個忙,安排一個女保鏢明早到達,我們在羽田機場來個瞞天過海。”
“你這是準備玩燈下黑?”蘇恩曦的聲音帶著幾分驚訝,似乎覺得路明非在玩火。
“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貫徹到底咯。”路明非聽著洗浴室裡停歇的水聲,將寫字本上記錄著關鍵信息的那一頁,以及下方有可能留下字印的一頁撕下:
“說了要帶繪梨衣出去玩,就不可能躲躲藏藏,我要讓她光明正大地出現在蛇歧八家那幫傻逼的視野內!
再者說了,等卡塞爾學院把視線投過來,他們未必還有那麼多心思浪費在我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