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在座的幾位蛇歧八家家主來說,酒德亞紀的父親隻是個無名小卒,哪怕對方當年是衝鋒在打壓猛鬼眾第一線的戰士。
畢竟他的死並沒能給猛鬼眾的崛起帶來多少阻礙,反而在若乾年後成為了引來卡塞爾之狼的禍患。
“酒德秀二膝下有兩個女兒,但在家族資料庫裡有記載的隻有酒德亞紀一人,她的姐姐唯一一次現身是在她們母親的葬禮上。
在那之後酒德亞紀就漸漸脫離了本家,進入卡塞爾學院……”
櫻給諸位家主講解著他們調查到的情況,這是少數在日本土生土長卻沒有經過蛇歧八家推舉進入卡塞爾學院的混血種,執行局對酒德亞紀的關注其實並不算少。
“酒德亞紀的姐姐在很小的時候就被送走了,甚至沒有接受過家族的血液檢測。”源稚生抱著胳膊靠在椅背上,目光深沉:
“我懷疑她其實是一隻鬼,在顯露出些許異常後被酒德秀二送走了,所以在開戰時他才會主動要求去前線。”
他是個沒有父親卻感受過父愛的人,明白父愛偉大但是無聲的道理。
那段時間整個大阪都亂成了一鍋粥,也許那個狠心把孩子送走的男人擔心自己的大女兒在混亂中受傷,所以想把她接回來。
“你的意思,酒德亞紀此行未必是去尋找她父親死亡的真相,而是去找她姐姐?”龍馬弦一郎皺著眉。
他的家庭和族譜都比較簡單,不是很能理解這些錯綜複雜的親情糾紛。
“不管她是已經發現了某些端倪卻苦無實證,所以想要去大阪找失聯已久的姐姐尋求幫助。
還是準備和陪她回來的那個男生結婚嫁去中國,打算讓姐姐祝福一下。
總之,他們倆失蹤了,而且是在這麼關鍵的時候。”
蛇歧八家若頭風魔小太郎開口了,這位也是久經風霜的老人,說話份量僅次於大家長橘政宗:
“我的建議是搶在卡塞爾學院專員到達之前,把他們兩個找出來,順便探明猛鬼眾到底在搞什麼鬼。”
目前大阪有過半疆域落入猛鬼眾的掌控之中,蛇歧八家往裡邊丟了不少探子,但始終無法接觸到真正的高層。
畢竟猛鬼眾都是鬼,動不動就喜歡磕點進化藥之類的小補品。
你進去臥底,不磕就是不合群,會被懷疑。
磕多了就會墮落成鬼,回歸家族後也要被監視起來,萬一失控還得浪費家族一顆子彈。
所以,儘管蛇歧八家一直猜測猛鬼眾終於有了一位說話管用的首領,卻至今都不知道對方姓甚名誰,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蛇歧八家的情報部門和卡塞爾學院的情報部門其實處在同一水平線。
幾位家主商議片刻,俱都提出了自己的見解,最後眾人齊齊將目光看向主座的橘政宗,等待大家長一錘定音。
“這件事就交給關西支部去辦吧,他們這些年和猛鬼眾打交道的次數最多。”
橘政宗的答複不出眾人意料:“卡塞爾學院那邊是攔不住的,以我對昂熱的了解,他現在大概已經點齊人馬準備飛來日本了。
等本部專員落地後,找點事情拖住他們,在儘可能短的時間內尋到酒德亞紀和那個葉勝。”
內憂加外患,蛇歧八家仿佛又回到了當年橘政宗剛上台的艱苦歲月。
不過現如今,蛇歧八家的抗風險能力已經大大增加,些許挑戰無需畏懼。
直接橫推就行!
簡單的會議結束,各位家主離去,源稚生沒有如往常那般留下來和橘政宗嘮點家常,帶著櫻快步離去。
背影匆匆的像是一個忙著為事業奮鬥的上進青年。
但橘政宗與他相熟那麼多年,可以說是看著他長大,還是能看出他其實是在刻意避開自己。
就像那些青春期的孩子,因為一點小事就和家長鬨彆扭,他也沒有過多在意。
遲早有一天,源稚生會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蛇歧八家,都是為了他。
老者歎息一聲,背負雙手緩緩離去。
二十九層聯絡部,源稚生和龍馬弦一郎將任務分發下去,安排整個日本分部做好迎接本部專員的儀式。
這次不同以往,可以隨心所欲地捉弄、玩弄那些專員,源稚生以執行局局長的身份,對諸多執法人的言行舉止做出了約束。
今時不同往日,要是擱以前他肯定不把本部的人當盤菜,因為他自覺問心無愧,起碼在東京這塊地兒能保證專員看不出任何端倪。
但特麼的他昨晚剛知道,原來整個日本最危險的地方就在自己腳下!
源稚生不是傻子,那麼多的死侍胎兒不可能憑空冒出來,橘政宗肯定在背地裡偷偷豢養著死侍。
而整個日本最適合大規模豢養死侍的地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