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俠且慢!”
當路明非甩開烏鴉和夜叉,重新與繪梨衣和零彙合的時候,差點被眼前這堪比屠宰場的一幕給驚到了。
鋪滿一地的死侍屍骸,說不上魯提轄拳打鎮關西之前讓對方細細切做臊子,但起碼也稱得上是剛從除草機裡走過一遭。
而且除草機割完草後還忘了及時關閉,鋸片崩飛把牆壁地板都給刮花了。
太殘暴了!
路明非感覺自己之前一直儘量避免讓繪梨衣接觸血腥的殺戮現場,多少是有那麼點脫褲子放屁了。
這姑娘親自動手要殘忍的多的多。
是以,當他看見自己出現後,蒙麵少女下意識揮舞短刀,趕忙出聲提醒。
千萬彆誤傷友軍。
哥們兒可不是樂高積木,壞掉以後拚不回去的。
而繪梨衣壓根沒有要動手的意思,看到時路明非後高興地揮了揮手。
事實上,她揮刀隻是在玩,就像男孩子撿到一根筆直的棍子就忍不住模仿絕世劍客或者屠龍勇者一樣。
而地上那些死侍全部死於第一刀。
它們登場以後氣勢洶洶撲殺而來,卻連一秒都沒能堅持住,跪的十分乾脆。
路明非踩著滿地的屍骸走到繪梨衣身邊,先是圍著她轉了一圈,又拉開手套和衣袖檢查身體沒有出現什麼問題後,這才詢問道:
“殺了多少隻怪?”
女孩兒豎起蔥段般白皙的手指,比了個1,另一隻被手套覆蓋的則比了個耶。
“二十一隻,這麼厲害?”
路明非眨了眨眼,豎起一根大拇指誇獎道:
“那這次是你贏了,我才乾掉了十三隻。”
養殖成年死侍的儲水倉很大,但這些怪物生來好鬥且會自相殘殺,注定一個養殖倉裝不下那麼多。
路明非不清楚有沒有其他的養殖池,反正他就炸了一個,跑出來的數量大概也就百來隻。
鐵穹神殿四通八達,成群結隊的死侍被分流開,路明非和繪梨衣兵分兩路守株待兔。
而很顯然,自認是主角且自信有強運加持的路明非這次運氣不太好,挑的位置剛好有不少蛇岐八家的警衛,跑到他麵前的就小貓三兩隻。
沒辦法,他出手的動靜太大,清怪清太快容易把自己變成關底boss,引得大舅哥帶人來刷他。
無奈之下隻能繞路,最後碰巧救下了烏鴉和夜叉。
不過現在也沒時間複盤了,得抓緊時間離開。
源氏重工大廈藏了很多重火力,這些死侍最多就是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等反應過來之後被消滅隻是遲早的事兒。
等死侍被解決完了,可就輪到他們這批入侵者了。
“今晚的副本任務圓滿完成,回去做任務結算了。”
路明非從零手中接過裹侍袋,示意跑路時間到。
得知自己位列殺怪排行榜第一,繪梨衣忍不住心中有點小得意。
之前在遊戲上自己總是輸給Sakura,現在總算贏回一局。
果然線上找不回的場子,就該從線下找回來!
三人大搖大擺地跑路,甚至還站在岩流研究所對麵,圍觀了一下那幫全副武裝滿心戒備的警衛,不知道他們是要對付自己等人還是對付死侍。
等他們離開鐵穹神殿,留守在源氏重工的執法人在付出沉重代價後,總算將所有潛入大廈內部的死侍消滅一空。
三十層醒神寺露台,源稚生喘息未定,手中蜘蛛切一揮,刀刃上的鮮血如雨點般灑落,在地麵繪出一幅火樹紅花。
他環顧四周,隻見通道內黑血如溪,緩緩流淌。
最近的死侍屍骸距他不過半米之遙,那顆被狙擊子彈打爆的腦袋,僅餘殘破的皮肉懸掛,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在他身側不遠處,關東支部長明智阿須矢幾乎成了一個血人。
他拄著長刀,半跪在地,目光如炬,死死盯著露台邊緣那個默默擦拭刀刃的黑發少年。
那雙赤金色的眼裡沒有疲憊,隻有燃燒的戰意,仿佛刀鋒上未乾的血跡還在刺激著他的神經。
在剛才如潮一般的死侍圍攻戰中,明智阿須矢展現出了他作為前卡塞爾學院近身戰無敵的恐怖實力。
他單刀獨戰,硬生生斬殺了五隻蛇形死侍,在有隊友配合的狀態下,又咬著牙乾掉了四隻。
刀光如電,血雨紛飛,誰看了都得稱讚一句“妖刀”果然名不虛傳。
然而這樣的戰鬥並非沒有代價。他全身肌肉撕裂,肋骨和左臂骨折,甚至連站立都成了奢望。
此刻的拄刀半跪,不是故作姿態,而是他真的已經無力站起。
此番應戰的四人,在學院的評級全都是A級,甚至楚子航隱隱有了超A的評價,但依舊未能突破A級的界限。
而按照卡塞爾學院對死侍的評級,這些蛇形死侍怎麼也是A級的存在。
要知道他們四個在學院中曾經解決過的死侍最高也不過是C級,從未真正麵對過A級死侍的恐怖。
迅捷如馬,凶悍如獅虎,堅韌程度和回血速度堪比灰太狼!
這是即便A級專員撞上也會有生命危險的怪物。
明智阿須矢能在同等級死侍群的圍攻下斬獲如此戰果,其實還是倚仗了言靈的加持,否則根本撐不到現在。
然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那個被他視為對手的大一學弟楚子航,他從始至終都未曾動用言靈,隻是沉默地揮舞著手中的長刀。
他的戰鬥方式純粹而直接,仿佛摒棄了一切外力的加持,僅憑血肉之軀與鋼鐵意誌與死侍搏殺。
刀光如冷月,每一次斬擊都精準而致命。
事實上,並非楚子航不願使用言靈,而是通道太過狹窄,一旦他釋放自己的言靈,百分百會波及到隊友。
到時死侍是殺乾淨了,但隊友也死光了。
是以,他的戰鬥力大打折扣,無法展現出“超A級”的真正水準。
可即便如此,楚子航的刀依舊淩厲無比,一刀更甚一刀,刀鋒劃破空氣的呼嘯聲中,帶著令人頭皮發麻的瘋狂。
愷撒是第一次目睹楚子航的戰鬥現場,隻覺這個未來將會與他爭搶卡塞爾學院學生群體話事權的少年,心裡似乎藏著一團巨大的陰影。
他的每一次揮砍,都是在向心中的陰影猙獰咆哮,瘋狂撕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