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他隻是戰鬥方式瘋狂而不是真的智商下線變成蠢貨,沒有為了蛇岐八家產業死戰不退的想法,一直都是在儘可能保證自己不受傷的前提下揮刀殺敵。
即便如此,也依舊乾掉了八隻死侍。
源稚生為楚子航的優秀感到驚歎,他得承認自己看走了眼,這個暴力狂確實有點東西,可以將之從幼稚園寶寶的範疇擇出,塞進關東支部那幫問題兒童專屬的少管所內。
隻是很快他便無暇驚歎了。
因為在持續不斷的戰鬥中,他才是承受壓力最大的那個。
同為A級,他的實力其實遠超其餘三人,在剛才的戰鬥中他幾乎以一人之力殺滅了將近三分之一的死侍。
期間他也被死侍擊中過,那粗壯有力的蛇尾曾數次拍在他的胸膛。
愷撒被一尾巴抽的倒飛而出,可他卻隻是咬牙悶哼一聲,後退半步便站穩身子繼續拚殺。
四人在昏暗走廊中殺的血流成河,開始還能堅持住,越往後體力消耗越大也越難招架,隻剩源稚生還能保持巔峰戰力。
可獨木難支,最後他們還是不得不退到了醒神寺。
就在他們雙臂酸麻疼痛快要握不住刀的時候,蛇岐八家的增援總算到來。
二十名攜帶重火力的黑衣警衛接管戰場,加特林菩薩吟誦著佛經,雷明頓羅漢閃爍著金光,爆射而出的南無阿彌陀子彈將宛若深淵惡鬼的死侍撕碎。
最後有一隻高壯無比,幾乎是XXXXXL號的奧尼爾的死侍衝出,迎著槍林彈雨撲向源稚生。
彼時的源稚生已經站定,根本不看那怪物一眼,任由對方靠近。
而下一瞬,屬於重型狙擊槍的轟鳴聲驟然爆響,那張開血盆大口朝他撲來的魁梧死侍腦袋宛如被打爛的西瓜一般炸開,暗金色的眼珠子帶著血沫肉沫紛飛。
他向後看去,隻見身材在日本女人中稱得上高挑二字的櫻端著反器材狙擊槍的天花板巴雷特狙擊步槍半跪在地,往日在她看來總是如貓兒一般溫婉可愛的臉龐上縈繞著濃濃的殺氣與寒意。
這一幕讓源稚生有點愣神,在夢中櫻的形象是一個完美的家庭主婦,臉上永遠洋溢著或幸福或寵溺的微笑。
如此美好的畫麵甚至都讓他忽略了,在成為自己的家臣之前,這個在執行局赫赫有名的特彆助理,其實從九歲的時候就已經靠殺人為生了。
她是阿富汗戰場上最神秘的幽靈刺客,從未有過失手的時候。
“酷!”
在支援抵達後,就拎起南無加特林菩薩加入掃射大隊的愷撒豎了個大拇指。
要不是知道這對主仆有曖昧,他是真想邀請櫻這個能文能武的女孩兒去牛郎店嗨皮。
當然,如果源稚生介意的話,他也可以叫上他一起。
“少主,你沒事吧?”
最後的死侍被一槍爆頭,櫻放下狙擊槍,快速來到源稚生身邊,眼神帶著難以掩飾的擔憂。
按理說她不應該在眾目睽睽之下露出這種擔憂之色,有損她源家家主特彆助理的名頭。
但最近這些時日,她感覺自己正在某人雙向奔赴,傳說中的念念不忘必有回響仿佛照進了現實。
所以,她才會不慎在眾人麵前泄露內心隱藏最深的情感。
所幸,能看到的也隻有源稚生和豎著大拇指的愷撒。
明智阿須矢還在看著楚子航,而楚子航已經收刀入鞘,正在四處打量著,似乎在看從哪裡跑路比較合適。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此舉有些多餘。
醒神寺隻有兩扇門。
一扇通往戰略部,一扇通往內部。
兩邊都有手持重火力的黑衣警衛把守,他們手中黑又硬的大寶貝,看著可比死侍的尖牙利爪粗尾巴,更具有殺傷性。
他無視了目光灼灼的明智阿須矢,與抬眸望來的愷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之色。
剛才打的太投入,忘記趁亂跑路了。
現在隻能寄希望於芬格爾那個老油條已經逃出去,聯係上學院本部請求支援了。
至於挾持源稚生做人質,逼蛇岐八家把他們送出去,想想就好。
剛才兩人都看到了源稚生的表現,一刀一個可能有些誇張,但三刀一個絕對沒問題。
而且那麼一番苦戰下來,他們倆都已經氣喘如牛,兩臂酸麻,對方卻已經喘勻了呼吸,劇烈戰鬥過後的些許潮紅也消散一空。
如果說愷撒和楚子航在學院裡已經是獨一檔的強,那麼源稚生可謂是斷檔級彆的強,讓人望而卻步。
這他媽是什麼怪物?
為什麼在卡塞爾學院的校園傳說裡完全沒有源稚生的存在?
愷撒和楚子航百思不得其解,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即便沒有這麼多手持重火力的“刀斧手”,他們若是真想對源稚生出手,怕是剛展露出意圖,就已經被一打二打的節節敗退了。
畢竟眼下他們還沒有學業都還未過半,沒能迎來自己的實力巔峰,而對方已經憑著赫赫戰功,登上了執行局長的位置。
源稚生並不知道剛才還並肩作戰令他刮目相看的隊友,此時正在計劃著怎麼把他綁為人質。
他聽完櫻的彙報,臉色已經黑如鍋底,渾身散發出比方才鏖戰死侍群還要凶狠的氣勢。
“這幫混蛋,簡直無法無天,究竟還有什麼是他們不敢做的?!”
原本他還以為死侍攻入大廈,是因為橘政宗的基地出了紕漏。
現在看來,竟然是那夥拐走繪梨衣的入侵者再度作案!
之前他還擔心繪梨衣在他們手上,會不小心造成大規模破壞和死傷。
所幸風平浪靜了兩天,令他稍稍放下心來,卻不料他們竟然乾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
若不是最近加強了守衛力度,光是這一群死侍,便足以將二十層以下的辦公區化作人間煉獄。
混蛋,人命在你們眼中,究竟算什麼啊?!
出離憤怒的源稚生豁然回頭,看向已經湊在一起商量似乎在對策的愷撒和楚子航,有心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感謝二位出手相助,麻煩你們先在此等候,我去處理一些事情,稍後再見。”
他也不說該如何處置兩人,隻是帶著櫻和其他一眾警衛離開。
這是大家長自己埋下的雷,以前藏得好好的無人知曉,現在爆了鬨得人儘皆知。
源稚生不知道該如何收拾這個爛攤子,還是讓政宗先生親自出馬吧。
他經驗足,從加入蛇岐八家到榮登大家長之位,政宗先生收拾過的爛攤子數不勝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