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作春介紹完比試規則就讓下人拿了契書上台,放在當中的桌案之上。
“要是沒彆的異議,咱們就把這契書簽了,本官請諸位在此做個見證,隻要今日雙方畫押簽契!來日結果一出,輸的一方要自願割讓船廠,不得再以任何方式乾涉沈家船廠的歸宿!”
言罷將目光落於台下:“二位如果沒有異議就把這契書簽了吧?”
謝昀順著孟作春的目光看向沈玉闕,隻見她步伐穩健的踩著台階登台,微微頷首,向眾人見禮。
眾人看沈家大小姐的眼神各不相同,有讚賞的,也有鄙薄的。
謝昀甚至還聽到身後有人不懷好意的揶揄:“這要是擱在亂世,就憑這相貌死了爹娘,彆說家產輪不到她,說不定等不到爹娘出殯就被糟蹋得賣窯子裡去了!”
“唉,可惜現在是太平盛世啊,不然咱們也能嘗嘗鮮。”
“誰說太平盛世就嘗不了鮮的?凡是要拋頭露麵的女人,不往男人床上爬,這生意能做的起來嗎?”
“對對對,我聽說建康有個姓吳的寡婦,不就是靠爬男人床把家裡布匹生意做大的嗎!”
“以後咱們沙城也要出個人儘可夫的——”
說話的二人戛然而止,在看到謝昀轉過來的眸子時驟然出了一身冷汗。
謝公子的目光請冷冷的,漠然吐出兩個字:“好吵。”
“不說了不說了!”
“謝公子莫怪!”
謝昀再次看向台上,隨口說了一句:“怎麼什麼人都能來。”
吟風頌月彼此對視了一眼,應了聲‘是’。
主子話裡的意思是不想見到他倆,要讓他二人徹底從江南消失,那方法可就太多了。
謝家生意在大周盤根錯節,衣食住行皆有涉獵。幾乎可以說是他抖一抖,身上掉點碎銀子就能讓各行各業做生意的人吃個肚飽。
同樣,他要想扼住誰的財路,也輕而易舉。
謝昀一般不會輕易去整誰,南公子之前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他都懶得去管,這兩個幾句話就惹怒主子,也是個人才。
台上,沈玉闕和沈況都在契書上寫好名字蓋了印。
孟作春檢查完契書,一式三份,那二人一人一份,他則負責保管第三份。
“十五日後,本官將邀請蘇州謝公子、倉山薛家家主,並船舶司魏大人,以及——齊王殿下蒞臨沙城,做此次比賽的評審和見證,屆時大家夥可一定要來啊!”
沈玉闕微驚,疑惑的看向孟縣丞。
彆說她了,連圍觀眾人也都震驚不已,其中有人大聲問道:“齊王殿下?孟大人您沒說錯吧?不是咱們瞧不起大人啊,是大人您到底有什麼通天的本事,怎麼還認得齊王殿下!”
孟作春謙虛擺手:“本官哪有什麼本事,沒本事,沒本事!是嘉興船廠的東家與齊王殿下交好,這才請動殿下到場!”
“這可熱鬨了啊!十五日後我一定要來!”
“齊王殿下能到沙城,不管以後這船廠歸誰,那在大周可都出了名了!”
“是啊,齊王殿下不會趁此機會要下訂單吧!”
“那可說不準。”
沈玉闕驚疑不定,再次向孟作春確定:“齊王真要來?”
“來啊!呂公子都已經敲定了!”
台下,呂元靈溫文爾雅的向他們拱手作揖,笑容可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