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將目送喜桃走遠,心中卻並未放鬆。
若真是傳信回了京中,長公主絕不會就此罷休,接下來恐怕還會有更大的動作。
當即轉身快步走向陸亦琅的營帳,稟報此事。
營帳內,陸亦琅正與許綰對坐,手中拿著一卷兵書,偶爾抬頭與她交談幾句。
許綰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神情專注。
李副將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溫馨和諧的畫麵。
若不是此事要緊,李副將恨不得原地退出去,免得打擾二人。
“稟將|軍,喜桃剛剛來過想要見許姑娘,被我攔下了。”李副將將剛剛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彙報清楚。
陸亦琅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她倒是好威風。”
許綰聽到喜桃的名字,手裡的茶水撒了一桌,臉上帶著慌亂的神情。
陸亦琅察覺到她的不安,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不必擔心,有我在,她奈何不了你。”
“多謝將|軍。”許綰抬頭看向陸亦琅,聲音柔柔,眼中滿是感激與依賴。
陸亦琅心中軟了一角,又正色道:“攔住喜桃送去京中的信,若是她再敢強闖軍營,直接拿下。”
“是!”
李副將應聲退下。
營帳內再次恢複了平靜,陸亦琅低頭繼續翻閱手中的書卷。
許綰卻心不在焉,為了避免讓陸亦琅看出端倪,她起身去了夥房。
軍中事務繁忙,陸亦琅經常忘記吃飯。
而軍營中用飯時間是固定的,所以一旦錯過就沒有了。
以前許綰沒來時,陸亦琅也不甚在意一直餓著。
李副將也是個粗心大意的,在生活上照顧的就沒那麼妥帖。
陸亦琅說不吃,他也就真的不準備。
長時間用飯不規律,讓陸亦琅出現了胃病,時不時就要發作。
許綰來後發現了這一現象,便和和軍醫商討藥膳方子。
她還會時不時下廚,做些好吃的點心讓陸亦琅餓得時候隨時能吃上,不至於再讓他餓著肚子處理公務。
可謂十分心細,陸亦琅也很享受她這份全心全意的照顧。
這邊,許綰剛要踏入夥房,眼角餘光忽然間瞥見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現在夥房門口。
她心中暗覺奇怪,腳下的步子不由得頓住,屏住呼吸,輕手輕腳地跟著進了夥房。
那鬼祟的人並未察覺她的尾隨,一門心思地朝夥房裡麵走。
有了光亮後,許綰發現那人的手中似乎拿著什麼東西。
許綰躲在暗處,借著微弱的光線,勉強看清那人的樣貌。
是個身形瘦小的男人,男人穿著一身粗布衣裳,頭上戴著一頂破舊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張臉,看不清楚容貌。
他的動作十分謹慎,時不時回頭張望,一看就像要做壞事。
許綰眉心緊皺,她不識的此人。
這很反常。
夥房雖然算不得軍事重地,但統管整個軍營的吃食,避免有人起壞心思,所以日夜有人把守著。
可現在平日裡守在夥房周圍的士兵根本不見蹤影。
許綰不敢輕舉妄動,隻能繼續藏在暗中觀察。
隻見男人走到灶台旁,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包,迅速將裡麵的粉末倒入了正在熬煮的藥膳。
許綰瞳孔震驚,他在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