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下來之後,白眉老者伸出顫顫巍巍的手,拿起桌上倒好的熱茶,輕輕抿了一口,長舒了一口氣。
此時此刻,場麵一度陷入了沉默與尷尬。
過了好一會兒,白眉老者笑著說道:“蘇道友此次突然到訪,所為何事?”
老者笑起來,能看見滿嘴隻剩下幾顆稀疏的牙齒了,老態龍鐘這個詞在他的身上體現得淋漓儘致。
聞言,蘇牧眉頭一挑,有些意外。
“老前輩你認得我?”
出於禮貌,蘇牧還是喊了一句“老前輩”,雖然他看起來和一位凡人老頭沒什麼區彆,但蘇牧可不敢小覷。
聽到蘇牧這個稱謂之後,擺了擺手道:“前輩二字,不敢當不敢當,蘇道友就莫要折煞我了。”
“我姓楊,一個快要入土的老家夥罷了。”
說著,白眉老者頓了頓,繼續說道:“蘇道友的名諱,可是響當當,誰人不知,何人不曉啊”
“而且,我住在這裡,道友鎮守著這條河,道友是地主,我隻是一個借住的人,怎麼可能不認識.”
聽完之後,蘇牧也沒有追問下去了,而是順著話問了下去:“楊道友一直都住在這裡?”
蘇牧鎮守長河這麼多年,遇到居住在長河附近的人,一隻手都數得過來,所以他才會顯得很好奇。
“也沒多久,也就住了幾十年吧具體是多久,我也記不清了。”白眉老者臉上浮現出追憶的神色。
聞言,蘇牧瞳孔一縮,明顯愣了一下。
自己從穿越到這條河上開始算起,滿打滿算也就九年半,這老頭居然在這住了幾十年了,也就是說.自己鎮守這條河之前,這老頭就已經住在這裡了。
從某種角度來說,這老頭算是純血統的土著?
過了一會兒之後,白眉老者打趣道:“我聽說過蘇道友的規矩,按照規矩來說,我是不是得給你交居住費?”
聞言,蘇牧擺了擺手,笑道:“這個就不用了,雖然這條河是我在守,但隻要不擾亂河道秩序,你們想住多久住多久。”
這個“們”指的是那個重複進行挑水工作的無頭男子。
白眉老者也是聽出來了蘇牧話中的意有所指。
這時,那無頭男子,剛好又挑了兩桶水,來到了池塘邊,將水桶中的水倒入池塘中。
“若是我猜得沒錯,蘇道友應該遇到了一個大煩惱吧。”白眉老者緩緩說道。
聞言,蘇牧眉頭一挑,詫異道:“那你猜猜看,我遇到了什麼大煩惱。”
“我居住在河上幾十年了,也算是靠河而生,雖然我對這條河不怎麼了解。”
“但是我喜歡觀察,經過我的觀察,這條河的水位,下降了不少,水位下降了估計得有一米以上,具體是多少我也不知。”
“蘇道友應該是在苦惱這個問題吧?”
白眉老者望著蘇牧,正色道。
聽到這番話,蘇牧愣住了,眼中閃過一抹異彩,看向白眉老者的目光,也變得不一樣了。
這老頭,果然不簡單啊。
雖然說,觀察水位下降,並不是什麼太大的本事,但是能猜到他因為這件事情苦惱,這才是本事!
“楊兄料事如神。”
“藏得也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