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棍棒散落一地。
幾個仆人瞬間慌了神。
有個膽小的噗通就跪下了:“饒、饒命啊公子!此事與我無關,是、是劉洪讓我們來的啊!”
他雖是仆人。
但腦子卻不蠢……
得罪了家主,大不了就是被掃地出門,了不起再挨頓毒打也就夠了。
可‘蓄意謀殺’這四個字太重了!
漫說是幾個仆人。
就算是堯州首富來了,恐怕也很難善了。
再加上邢玉森手裡的那塊牌子!
誰敢不怕?
“可願作證?”
程安沒管旁邊呆滯的劉洪。
伸手托起仆人,溫笑道:“公然襲擊官差,這可是重罪!若無法證明清白,恐怕爾等都要坐牢!”
“願意!”
“小人願意……”
仆人早就嚇得魂不附體。
哪裡還顧得上其他?
“小人也願意!”
“我也願意作證……”
剩下的幾個仆人也慌忙跪下。
什麼狗屁家主?
現在可不是表忠心的時候!
再說……
劉洪明知對方身份,卻還要騙他們來送死。
咋?
奴仆就不是人了?
就活該被你推出去堵搶眼?
此刻眾人最恨的反而不是程安……
而是劉洪!
“你……”
“你真要報官?”
這下劉洪也慌了。
雖然邢玉森手裡的那塊兒牌子的確很唬人,可劉家也不是小門小戶,況且此事說到底他才是受害者!
就算程安背後真有府尹級彆的大佬撐腰。
那也得講理吧?
被‘抄家’的是我!
挨的也是我!
老子這個受害者都還沒報官呢,你卻要報官?
這特麼到底是誰錯了?
“嗬!”
“怕了?”
程安回頭看了眼花容失色的杜卿卿。
笑容逐漸冰冷:“那你當初欺負我師姐的時候,咋就不知道怕呢?你們打我師姐的時候,可想過會有今日?”
“幺六兒……”
杜卿卿輕輕拉住了他的袖子。
既感動。
又有些害怕。
饒是她一介女流也知道。
此刻對簿公堂,對即將要參加鄉試的程安來說絕對不是好事兒,弄不好就會落一個‘張揚跋扈’的劣名!
劉洪也是這麼想的。
他盯著程安。
蹙眉道:“為了一個女人,賠上自己的前程,值得嗎?你既有靠山,就更該清楚鄉試的分量!”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這麼簡單的道理。
連那些街上乞討的花子都知道該怎麼做。
你不明白?
“前程固然重要……”
程安咧嘴笑笑。
又轉身握住杜卿卿的手,語氣低沉道:“但師姐更重要!就算是狀元,也比不上她一根汗毛!”
“嗚~~~”
杜卿卿瞬間破防。
不止是她。
客棧裡的吃瓜群眾皆滿眼羨慕。
女客們更是忍不住感慨……
“好癡情的少年!”
“天下讀書人有一個、算一個,哪個不是自命不凡,恨不得眼睛長到天上去!又有誰,會了咱們女子,而放棄前程?”
“若換成是我,此生無憾啊!”
“哎……”
聽著周圍人的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