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暗自感歎一聲:“唉!這邊關連酒都帶著血腥味!”
李慕正要踏步往那麻衣夫婦所在的屋子走去時,裡麵傳來鶯鶯燕燕不堪入耳的聲音。
他搭在小嬰肩上的手微一緊,使了個眼色轉身往自己的營帳而去。
一到營帳中小嬰憤憤不平地說道:“少爺,我們不去勸勸前輩嗎?那女前輩明顯被欺負慘了。”
對此李慕以一句“清官難斷家務事”搪塞了過去。
並沒有告訴這個未經男女之事的懵懂少女,那也是一種愛,且不可或缺。
主仆二人亦如往常,同塌而眠,但這一夜李慕翻來覆去依舊不肯睡去。
夜很安靜,唯有雨水拍在打營帳上的“噠噠”聲。
李慕將小嬰放在自己身上的大腿輕輕拿開,又將被子蓋好。
拿起筆墨紙硯寫下“美人”以及“毒藥”四字,反複劃去而又重寫。
最後隻留下兩個字,“不仁!”
這才重新回到床榻之上,一股暖意,從身下傳至全身。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暖床吧,這般想著小嬰那大腿又習慣性的搭了上來。
李慕也沒有任何意外,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才緩緩睡去。
次日,這場下了四天四夜的大雨,終歸是得以落幕。
一大早李慕就在小嬰的攙扶下,來到了麻衣夫婦的營帳之中。
如今已經不需要他人攙扶,但為了不讓人忽略他是個瞎子,還是一直讓小嬰攙扶。
好在麻衣夫婦,在一場乾柴遇烈火之後,早晨並沒有再纏綿。
一進門,李慕便開口道謝:
“多謝二位前輩一路護送!”
麻衣中年微微一愣,片刻後才淡淡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在護你的?”
果然不出李慕所料,其實從讓小嬰喝酒,以及後麵的客棧之戰,他就已經猜到了個七七八八,隻是為何護他,並不知曉。
於是有些詫異地詢問:“在客棧時我就知道了,兩位前輩護我至此是出於什麼目的?”
“坐,”麻衣中年,沒有急著回答,示意讓他入座。
李慕應言席地而坐,小嬰也在一旁靠著坐了下來。
麻衣中年才給二人各自倒了一杯酒,一見到酒小嬰頓時眼前一亮。
當即就拿著喝了一口,麵容逐漸痛苦,而後是有些失落。
李慕見這副模樣就知道,此酒不是之前的那種。
想來也是,如此上好美酒,定是難得之物,哪是隨隨便便能喝得。
然而李慕以為小嬰不喝時,她麵容雖痛苦,但強壓著辛辣刺激感,把那一碗酒給喝了下去,饒是麻衣中年也是一驚。
片刻他笑著道:“護你們是為了報你家先生救命之恩!”
李慕詫異地詢問:“我家先生一個一境初期的武夫,怎能救你一命?”
麻衣中年搖搖頭:“並不是,他曾經是山頂之人,可以說景國甚至東夷,以及蜀國,都無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