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我沒事。”李承寧喘了幾口氣,這才緩了過來,調整了一個自己的姿勢,讓自己更舒服一點,“承乾應該手下留情了,不然我就不會在這裡了。”
“你還說他,小小年紀,心胸狹窄,心腸狠毒,怎麼當太子的,你也是,怕什麼,就算是讓著他,也不該任由他欺負啊!”
提到李承乾,寧才人是一肚子的火沒處撒,如果不是顧忌自己也處於禁閉之中,如果不是那些內侍看的緊,她恐怕已經提刀跑到東宮砍人了。
讓著他嗎?
李承寧麵上閃過一絲苦笑,天曉得怎麼回事。
大殿下忍辱負重,小太子仗勢欺兄!
昏迷三天醒來後,酒樓上發生的事情便已經傳遍了京城,聽說都已經被人編成評書了。
很多人對那日的事情言之鑿鑿,仿佛親臨現場一般。
隻是這故事的內容與他所遭遇的完全是兩個極端。在聽到這個傳言之後,他連解釋的心思都沒有了。
這種程度的流言,這樣的傳播速度,很明顯,這暗中有不隻一雙看不見的手在推動著,彆人他不知道,但他肯定,他的兩個好弟弟肯定攪在其中。
老二李承澤很明顯是為了打擊太子的聲望,而太子這麼做,很可能是為了隱藏自己,他在藏拙啊,不想那天的真相傳出來。
不管彆人是怎麼想的,反正這個傳言似乎已經坐實了,而坐實這個傳言,現在看來對自己有百利而無一害。
有了好名聲,才能更好的保護母親,保護自己啊。
就像現在,原來被圈禁在內宮中的母親因為這件事情,解除了禁足,之前的事情也隨之一筆勾銷。
這是慶帝給他們母子的補償。
“真是想不到,這小子真是個天才!”
想到將自己打倒的那威力無儔一拳,便是現在想起來,他還是感覺到一陣陣的無力。
是的,無力感,太無力了。
或許當是他是有些大意了,可是他心裡同樣清楚,即使自己沒有大意,也擋不住李承乾那一拳。
“不過,他的酒量真的那麼差麼,隻是喝了兩杯,就醉了?”仔細想想,當日在酒樓上,李承乾一杯酒下肚之後,說話的確是放肆了許多,直言那金絲軟甲是從長公主那裡騙來的,絲毫不顧忌長公主萬一聽到以後的感受。
更不要說後來,第二杯酒下肚之後,他已儼然成為了四大宗師之下的第一人了。
再細想想,當日李承乾說這話的時候,似乎真的有些醉態了!
餞行酒,就這……
想到李承乾那可憐的酒量,李承寧似乎找補回了一點自尊。
“娘娘,東宮內侍齊五求見。”
寧才人一聽,眉毛頓時豎了起來,“東宮來人?不見!”
前來通稟的內侍麵色有些猶豫,但看看寧才人那冰冷的麵容,頓時打了個激靈,不敢多言,轉身離去。
片刻之後,傳信的內侍再次回轉,“娘娘,東宮送來了一支五百年的首烏、一對百年山參,說是給大殿下賠禮,齊五還說,太子殿下當時是真的醉了,沒有想到大殿下礙於兄弟之情沒有閃,一時衝動之下,才釀下此禍,待禁足結束,便會向娘娘和大殿下賠罪。”
“哼,話說的倒是好聽。”寧才人冷笑道,“誰知道是真醉還是裝醉。”
“母親,這樣也好,經此一事,我與太子之前的事情就一筆勾銷了,免得以後麻煩。”
“你啊……。”寧才人歎息一聲,心疼的看著兒子,一陣的心痛,自己的兒子一向威武雄壯,氣概非凡,什麼時候會如此委屈求全了?還不是為了自己嗎?
如果不是為了自己,他也不會自請戍邊,更不會被太子所欺了!
想至傷心處,饒是一向性格剛強的寧才人也忍不住的悄悄抹淚。
“母親,沒事,都過去了。”看著母親的樣子,李承寧無奈,隻得安慰起來。
齊五是替老三傳話的,彆人聽起來是賠禮道歉的意思,但他卻很明白,這話裡還有另外一層意思,既然此事已有定論,就不要再節外生枝了。
木已成舟,他也沒辦法,難道真的到處去說不是我沒有還手,我特麼還是先出手的,可是承乾太強了,是個武道天才,一拳就把我乾翻了?
何必呢,何苦呢!
雖然自己挨了打,可也是得了好處的,母親的禁足因此結束,而自己也得了個好名聲,皆大歡喜。
真相,那是什麼,能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