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誠站在門口抽著煙。
哪怕過道寫著嚴禁吸煙的警告。
抽了三根後,他咳嗽了一聲敲了敲大門,“報告!”
“進來!”
推門而入,王慶瑞捧著塑料大水杯子,吹著上麵的茉莉花茶。
“王叔,許三多可是兩個多月前就已經定下了。”這次高誠姿態放的很低。
王慶瑞大口大口灌了茶水,放下水杯似笑非笑的盯著這個依舊骨子裡驕傲挺拔的軍二代。
“高誠啊,來來來坐坐坐。”
王慶瑞站起身招了招手。
他從辦公桌走出,坐在了沙發上。
於是,高誠也自然的坐在了對麵。
“不是王叔我不給你,那個小子說了,當初是你們不要他的,他現在也不稀的去。”
高誠愣了愣,有些不可思議,“您沒說鋼七連的曆史跟在團裡的地位嗎?”
王慶瑞目光打量著高誠,“鋼七連還用得著我宣傳嗎?全軍都知道的尖兵連隊,要不讓我團部讓這個小子曆練一段時間,我看跟個刺蝟一樣,到處紮人,這樣的人下了連隊去,豈不是讓你不得安寧了?”
高誠沉默了片刻,旋即抬起頭一板一眼開口,“我要見他。”
王慶瑞笑道:“一個新兵而已,犯不著。”
“我要見他!或許是我沒有認真的了解這個兵,了解這個兵的一切,不過現在我要見他,就說幾句話。”
王慶瑞發覺高誠是很認真的說出了這句話。
於是輕聲開口,“白乾事,帶高連長去吧。”
大門被輕輕推開,白乾事板直的站在門口,語氣乾脆,“高連長,請跟我來!”
——
高誠看著麵前站的筆直冷漠的封於修沉默了。
他從來沒有想到,有新兵可以拒絕去鋼七連。
鋼七連什麼概念,全團都知道。
尖子班,標兵都在鋼七連。
這是他高誠一手打出來的。
“許三多,當兵就要當兵王,當尖子班,當全軍都響亮的強兵,不是我看不起在團部的警衛員,那都是混日子的。”
“你不是混日子的人。”
“不然你也不會從草原五班衝出來,也不會在全軍考核打破兩項記錄,你不是那樣的人。”
封於修依舊冷冰冰站立。
於是,高誠的耐心變成了煩躁。
“許三多,史今對你不錯吧?今年是他最關鍵的一年,你的兩項記錄可以讓他留住的概率大一點。”
封於修終於開了口,“我不是誰的踏板,我有我自己的路,我也不會為了任何人改變自己的想法。”
“那你修路乾什麼?你死在哪裡破地方不行嗎?為什麼要破了兩項記錄?你就是一頭豺狼,不是敢於趴在地上的草履蟲!”
“好好想想吧!”
高誠氣衝衝的離開了團部。
封於修臉色無波,轉身回到了宿舍繼續整理自己的被褥。
“許三多是吧?以後你的職責是給團長站崗,沒有命令不許離開團部!”
白乾事說出了警衛員的基本作業要求。
封於修終於皺起了眉頭。
不是高誠說的對。
而是他自己不能待在這裡。
沒有那個宗師高手是站崗站出來的。
“班長,我出去一會。”
——
——
高誠美滋滋的把玩著王慶瑞桌子上的坦克模型。
王慶瑞揉了揉眉心,“兵可以給你,不過三連長那邊,你還是去要說說的,不然留下隔閡就不好了。”
高誠擺了擺手,“這您就不用操心了,兩瓶茅台灌給他了。”
王慶瑞突然一愣,“你哪裡來的茅台?”
說完似乎想起什麼一樣,走向了自己的櫃子。
高誠眼皮抽搐,輕輕的站起身走向了房門的方向。
“我的酒呢?”
高誠轉身就跑。
“改天給您補上。”
“這小子……”王慶瑞笑了笑。
旋即臉色平淡,他在乎的是一個兵的去留嗎?
他在乎的是流程,是態度。
你高誠要兵可以,傑出的兵給鋼七連他是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