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峰襲來,阮現現側臉躲過,小牛犢子樣的師弟氣的眼都紅了:“放開我爺爺。”
注意到阮現現眼底的冷光,見識過她殺人不眨眼的狠戾模樣,藺繆擺擺手,舒了口氣:
“小兄弟,剛才是我想差了,帶出來的人不長眼,冒犯了你,死了也就死了。
你看,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
阮現現哼了聲,指節輕動收回槍支,原來氣功再高也怕菜刀。
她施舍般的目光落在藺繆身上:“僅此一次,下次再帶那麼不長眼的人到我麵前,彆怪我見一個殺一個。”
話畢轉身上車,關上車門啟動車子,動作一氣嗬成。
藺繆全程再無其他動作,直到越野即將駛離,藺繆終於出聲:“百貨商場一樓男廁,尋找藺某可以在那邊留下記號。”
汽車駛離,駕車的阮現現全程沒給這不知祖孫還是師徒的一個眼神,實則心裡麵早已罵街了,男廁,又是男廁。
她大概能理解,廁所那種地方人流量大,不易被監視,地下工作者交換信息的不二選擇。
隻是邊甩鳥邊說話的行為不會尷尬嗎?細想想也行,談不攏還能甩人一身。
直到車屁股再也看不到,師弟忙上前一把扶住老藺頭,聲音憤憤:
“爺爺,為什麼不把人留下?就這麼放過‘他’嗎?囂張,簡直太囂張了!”
“你急什麼。”老藺頭好笑的一指頭推開小徒弟,彎腰撿起圍帽戴好,“咱們隻是討口飯吃,不要動不動就喊打喊殺。”
說這話時,與阮現現交握過的那隻手,指甲蓋裡有點點粉末被他輕飄飄彈落。
師兄將這一幕儘收眼底,知道院子裡養的那條黃狗經過特殊喂養,嗅覺發達,對指定的氣味極為敏銳。
孤本古籍隨著破四舊被大批量銷毀,但一些傳承手藝永遠刻在手藝人腦中,例如師父掌握的追蹤香。
他不像小師弟從嬰兒時期被師父養大,性子簡單,見過藺繆真正狠絕手段的藺溫茂可不會天真認為師父會輕易算了。
他上前一步低下頭:“爺爺,鬆田的屍體怎麼處理?”
瞥了眼地上死不瞑目的鬆田夏仁,藺繆嘴角不著痕跡勾了下,眼底又飛快閃過嫌惡,還有一抹隱藏極深的快意。
隨意擺手:“扔江裡麵。”
又對兩個徒弟叮囑:“我有點事先去處理,你們把現場打掃乾淨,然後把貨送回去。
記住,上麵問起鬆田夏仁,就說他在黑吃黑下被對方殺了,如果問我的下落,就說追著凶手去了。
再多就說不知道。”
“好的爺爺,您去忙。”目送藺繆走遠,藺溫茂扯過想跟上去的小師弟:“去哪?趕緊把屍體扔了,我們好回去送貨。”
師弟冷哼,抱臂靠在車頭動也不動,“爺爺命令的是你不是我,我才不去。”
藺溫茂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單手抓緊地麵上的鬆田夏仁用力一拋,隻聽一聲“咚”!
他瞳孔縮了縮,那根本不是重物落入水麵的聲音,飛速打掃乾淨現場,火速拉著師弟駕車離去。
熱鬨的江邊再次恢複往昔平靜,隻有一隻巨龜慢慢浮出水麵,圓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動作很慢的回過頭……
咦?背上怎麼多出來個臟東西?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