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塞德裡克摸進屋子,打斷了正在修煉的白九。
“賽德。”
白九自覺愧疚,黏黏糊糊地喚了他一聲,挪到塞德裡克平時睡的那一半,張開手要抱抱。
很明顯某人就吃這一套。
塞德裡克皺了一天的眉頭舒展開來,換下衣服,走過去摟住自家嬌嬌軟軟的伴侶。
白九把臉往塞德裡克胸裡一埋,眼瞅著就要睡著。
塞德裡克沉默了半晌,輕歎一聲,忍不住問道:“你不問問那隻鹿的情況。”
白九眼睛都沒睜,沒好氣地嘟噥:“你才是我獸夫,我關心他乾嘛?”
塞德裡克頓時一愣,迷茫地眨眨眼,心想還真是這麼個道理。
就是稍微有點不適應。
他母獸家加上他爹一共十二個獸夫,在獸世裡屬於中規中矩的家庭,自然知道多夫家庭怎麼經營。
但是白九不同於彆的雌性,一直給他明確的偏愛,甚至讓他誕生了出獸世鮮有的歸屬感。
畢竟在獸世的家庭組成裡,隻有雌性是自己的,擁有自己血脈的幼崽是自己的,剩下的關係純屬臨時合作,一旦雌性離世就各奔東西。
所以,由於塞德裡克在和白九的這段相處的時光中,心裡早已將白九以及白九存在的這個家都視作是他的所有物,才會生出這種名為占有欲的情感。
一時間多了一個雄性住在家裡,本應與之和平相處的塞德裡克難得心裡泛了酸,放著二樓那麼多空房間不管,在一樓客廳給艾德裡安支了個帳篷,連被子都沒給。
反正熱帶又不冷,凍不死這玩意。
發泄完,回去找自家伴侶的路上又有些心裡沒底,雖然隻是個從屬關係,但那也算白九的雄性了,不知道這樣會不會引起她的不滿。
心裡發慌的塞德裡克給自己想了好幾種說辭,甚至想著大不了去給那隻死鹿道個歉再帶上來,沒想到白九連問都沒問。
有點幸福是怎麼回事。
塞德裡克沒再說話,化作半獸型,摟著白九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白九坐在桌子前,好整以暇地盯著自己家兩個雄性。
一個不怒自威氣質剛毅。
一個斯文儒雅風度翩翩。
剛跟艾薇安通話了解了一下獸世的禦夫之道,艾薇安表示,雄性義務包含滿足雌性一切他們能力範圍之內的要求。
有啥事儘管提,彆憋著讓他們猜就好。
在獸世中有個共識,就是雄性那一幫榆木腦袋,十個人開會都討論不出來雌性咋想的。
白九暗暗給自己加油打氣了一番,然後端著領導架勢把一張清單投影在了桌麵上。
“這是我近期需要的東西,包括材料和場地。”
兩個男人沒表現出任何異樣,這讓白九稍微安心。
一白一棕倆腦袋往中間一湊,嘀嘀咕咕了一會兒,分彆把清單拷走了一份。
“我負責管製的材料和場地,你去找剩下的材料和設備。”
兩人都是獸人中的精英,簡稱乾活效率最高的那一批,一盞茶的功夫就把工作安排好了。
當天晚上,白九就接到了東西全都準備妥當的消息。
披著夜色來到塞德裡克給她物色的一個閒置的倉庫,裡麵一人多高的儀器在工人的操作下正在調試。
“這是目前能找到最先進的金屬鍛造設備,那邊那位是技術員,有什麼鍛造需求都可以和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