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淡聲道:“家妹素來口無遮攔,還望璟王莫要怪罪。不過這位姑娘倒很是幸運,竟然能擁有天下第一弓之稱的逐月。不知,我可否有這個榮幸知曉姑娘的名字?”
薑祁雲陰陽怪氣道:“知道又能如何,不知道又能如何?你是西陵人,不日也要離開大幽回到西陵。日後再也見不到的人,知道名字有用嗎?”
沈澈看了他一眼,隻是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
不知為何,薑祁雲看見了他臉上閃過一絲嫌惡的神情。
不是,自己和他是第一次見麵吧?為何會嫌棄自己?
有毛病吧這個人?
喬挽顏注意力沒在那幾個人的身上,仔仔細細的端看著手裡的逐月。
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弓。
太子送給自己的那把鳳凰弓是好看的,一看便是所有女子看一眼便會喜歡的那種類型。
但手中的這把逐月雖然不如鳳凰弓那般華麗,但弓身精致鎏金勾勒,弦絲仿若銀霜在陽光之下散發出熠熠輝光。
未發一箭,卻氣勢磅礴。
喬挽顏看的專注,很是喜歡。
隻不過,她不甚注意那些人,那些人倒是將注意力似有似無的看了過去。
尤甚鶴知羽,常年雲淡風輕泰然自若的神情,此刻臉上的陰翳壓都壓不下去。
鶴寶珠雖然身為公主,但是此刻這種神情也沒往前麵湊,站在一邊欣賞著眼前戲劇性的一幕。
怎麼說呢,她雖然知曉挽顏這種美的幾乎不真實的女子是一定會受人喜歡的。彆說那些男人,就是自己一個女人都被迷的不要不要的。
對於好色,其實有時候女人比男人更喜歡欣賞美女。
但她們女人欣賞美女是純粹的欣賞,不夾雜一絲低俗惡意的那一種。
可眼下,這個畫麵實在是觸發了她這個樂子人的癖好。
太子臉色難看,平日裡見到他什麼時候都是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好像天塌下來都看不見他臉上出現一絲一毫的慌張神情。
但是此刻,他的臉色黑的嚇人,屬於她湊近都不敢看他的那種可怕。
反觀璟王,她雖然是穿越來的,原主對於京中事宜也並不了解。但是這麼長時間她多多少少的也知曉璟王和挽顏之間的事情,這種淺顯不易擦覺的的得意,實在是像極了宮鬥電視劇裡恃寵而驕的貴妃。
說恨,就是打死她她都不相信。
鶴家這兩兄弟,有點意思,真有點意思!
這誰能想到啊,來了古代也能看到電視劇?
她愛他,他愛她,他也愛她。
沈舒玟看向薑祁雲,“兄長隻是好奇問問,你為何這麼凶?”
薑祁雲冷哼一聲,不願搭理她。
“多謝王爺。”喬挽顏忽而開了口,這短短的四個字,鶴知羽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薑祁雲又是冷哼一聲,“拿著這麼好的弓又不會射箭,進了林場也是發揮不到逐月的作用。”
喬挽顏微微頓了頓,看著他的神情滿是錯愕與委屈。須臾,她垂下眼簾羽睫輕顫,殷紅的唇瓣輕輕咬住,像是被夏雨打濕的嬌花,惹人無儘憐惜。
“小侯爺說的是,我太笨了拿著逐月也是浪費了這麼好的弓。”
薑祁雲一下子傻住了,急道:“我、我、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