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開口的話被硬生生吞了回去,京元看了一眼自家殿下的臉色瞬間憋住。
這不是墨寶書肆那套鎮店之寶嗎?
上次在茶館樓上的時候殿下正巧看見二小姐從墨寶書肆裡出來,召了書肆掌櫃過來才知曉二小姐買了什麼東西。
當時他信誓旦旦的說,這套文房墨寶一定是二小姐送給殿下的,隻有殿下才知道二小姐甚至所有人這麼上心。
但,如今事情的走向卻絲毫沒有和自己說的那般走。
京元回首看了一眼徐書簡,這二小姐怎麼就將這樣珍貴的東西送給了一個寒門書生?
禮部尚書也看出來太子殿下的臉色有點不好看,幾乎是要壓不住心底裡的火氣一般,臉黑的要命。
他為官多年,做官的年紀比太子的年齡都要大,自然是能看出來這個時候萬不可湊上去自找沒趣,乾脆放慢了腳步保持了安全的距離。
太子有事兒吩咐他,他也能知曉迅速過去。
但眼下,他可不過去。
京元道:“殿下莫要生氣,這徐書簡乃是喬尚書的門生,也許是喬尚書看重徐書簡讓二小姐代為買回去的。”
但這話說出口,京元自己都不相信。
喬尚書多寵愛二小姐啊,哪裡會讓二小姐去乾這樣的差事?尚書府多少下人,怎麼會用得上二小姐?
鶴知羽握著名冊的手不自覺的用力,指尖青白一片紙張都出現了褶皺。
“孤,為何要生氣?”他偏過頭看向他。
京元連連道:“是,殿下和二小姐說起來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關係,隻不過是儲君和大臣之女的關係罷了。屬下多言,還請殿下恕罪。”
京元話落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己殿下的臉色,但卻依舊不見臉色平緩,心中懸著的心更是跳到了嗓子眼。
鶴知羽將手中的名冊放到了桌子上,本該平順完整的名冊像是經曆了狂風暴雨的洗禮一般。
他靜靜的佇立在那兒,眸色晦暗好似被一層濃稠的墨色覆蓋,幽深不見底。
良久,他沉聲道:“孤沒有生氣。”
喬挽顏到底喜歡誰,給誰送東西,以後會嫁給誰與自己有什麼關係?
京元沉默許久小心問道:“殿下,那徐書簡可要......”
鶴知羽長出了一口濁氣,“孤豈是那種小人?他若有才華中個進士甚至三甲,也是他的本事。”
對一個無權無勢的寒門書生下手,未免臟了他的身份。
更何況對一個這樣的人下手,實在是拉低了他的檔次。
徐書簡,根本入不得他的眼。
就像猛獸,從來不會不安的防備一條小狗。
?
這日碧空如洗、惠風和暢,是個頂頂好的日子。
喬尚書帶著金氏與喬挽顏難得回了一趟祖宅,也就是如今喬家其餘兩房所住的老宅。
二房和三房早就在門口等著迎接,臉上堆滿了笑容不敢造次。